再然后就是在这里呆了一段日子。推算一下,也就是说,他们初次的时候,她就怀孕了。
后面,他们两个加上昨天,也才做过两回。当然,不包括每回的次数。
年初雪脑子里成浆糊了,粗略的算了一下,原着里,好像阿灵月是在新武林盟主当了快一个月的时候,就被杀了。
那不就是说,她的孩子,注定活不下来?
摸着小腹,年初雪有些慌,心急下,又咳了出来。
竺心连忙起身,给她顺了顺气,怎么了?
年初雪眼里尽是泪,话都说不来。
这时,莫小春将药煎好,端着药碗进来。
夫人醒了,醒了就好,把这药喝了吧。药量什么的,都是他小心小心再小心酌量配的。
我不喝,会伤害孩子的。年初雪眯着眼哭道,也没注意对方对自己的称呼。
莫小春连忙道:您就放一百个心,这药是我亲自调配的,既可以治疗你的风寒,又可保胎嗣性命。若您不喝的话,恐病气入体,胎嗣怕是难以存活啊。
年初雪强振身体,让自己坐起身,脑袋里一片眩晕,她伸手要去接,被竺心阻拦。
太烫了,我喂你喝。竺心道。
年初雪摇头,你的手受伤了,我自己喝,没事的。
竺心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中一阵懊悔,他不该如此,疯魔。
是我的错。他道。
年初雪看着他,靠在床头,缓缓摇了摇头,喉咙肿胀,每次张嘴说话,百根银针刺上去一样,痛的她声音有些嘶哑:不要自责,小和尚,我不怪你。
医者仁心,夫人,让我给你喂药吧。床账早被拉开,莫小春看到年初雪脸的时候,心都动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带着病气,看人的时候,却带着微弱的亮光。
年初雪胳膊上没有力气,虚弱一笑,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莫小春将药给搅了搅,顶着竺心目光的压力,腿都发颤了,手不敢抖,稳稳地给年初雪将整碗药给喂完。
那么苦,年初雪蹙着的眉,自开始喝药,就没展开过。
竺心给她拿了一块糕点,年初雪吃了才好点,嘴里没有那么苦了。
谢谢大夫。年初雪声音嘶哑,有些难听,不过还是得道谢。
莫小春摆摆手,不客气,您没事,圣子大人就放心了。
他嘱咐几句竺心在用药上注意点量,多少克多少两,每一样都不能超过,给他写了下来,吩咐一定要吃完叁天,方能药到病除。
竺心记下,并且一一照做。
这叁天,出了一件事。
不算大,也不算小。
尹漠顶着两个黑眼圈,一瘸一拐的来找年初雪。
谁给你打得呀?年初雪喉咙好的差不多了,身上的烧也退下去了。
还不是你的宝贝小和尚,见了我,问了一句,你是阿灵月的大师兄?我当然说是啊。结果他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打我撕~他的脸好不容易消肿了,又不小心扯到,疼死了。
年初雪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可能竺心他心情不好。
尹漠气死了,奶奶的,心情不好就打老子?
你别骂人。年初雪道。
尹漠傻乎乎地问:凭什么不能骂?我挨打了还不能骂几句?
我知道你是不跟竺心一般见识,你是不是没还手。谢谢你啊,师兄。年初雪笑道。
尹漠没说话了,他不是没还手,是根本打不过,他连竺心的衣角都没碰到。
你要当舅舅了。
啊?尹漠没听清,当啥?
你要当舅舅了,我怀了竺心的孩子。年初雪又重复了一遍,并做出补充。
尹漠惊得板凳都倒了,他也坐在了地上。
年初雪要下床去扶他,被尹漠伸手制止。
别动!他从地上慢悠悠起来,别问为什么不是蹦起来,实在是他的后背被打的已经快直不起来。
阿酥……
你居然怀了那个秃驴……不,和尚的孩子!你可是……不敢明说,隔墙有耳,尹漠憋得脸通红。
这孩子跟我有缘,不知道我是否能……叹了口气,年初雪摸了摸小腹,我只希望,以后的日子,可以平安无忧。
尹漠终于想起正事:可他是大周朝的佛门圣子,身份尊贵,不容亵渎。你怀了他的孩子,岂不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我带你走!
竺心端着药推门进来,听到尹漠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涌起无名之火。
阿灵月是我的妻子,你要带她去哪里?竺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走过去。
尹漠往后推了几步,实在是害怕,谁知道这和尚那么能打,想他在南疆,也是排名第叁的高手好不好。被打的跟个丧家犬一样,真是气死个人了。
暗地里偷瞪他好几眼,可看到竺心身残志坚,用自己受伤的手给年初雪喂药的时候,心里不禁触动。
年初雪喝了几口药,竺心,你手还没好呢,我自己来。
竺心坚持,左手稳稳地端着药碗。右手包的跟粽子一样,勺子夹在大拇指跟食指中间,小心地喂到年初雪嘴边。
年初雪叹气,张嘴喝下。
尹漠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一瘸一拐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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