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颂墨死死地瞪大双眼看着他,闷声不吭,周翰初心头火于是更甚了几分。
放开我。佟颂墨一字一顿的说到,周翰初,不要逼我恨你。
周翰初那东西抵着他,确实是停顿了一秒,但也只是一秒。
一秒之后,周翰初反而被激起了火,冷笑一声:怎么,他碰你就行,我碰你就不行?他一边说着,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腰,狠狠往前一推。
佟颂墨疼得瞬间冒了一背的冷汗出来,怔怔望着眼前这失心疯的一般的庐城将军,突然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他没想过曾经待自己左好右好,千好万好的人竟会对自己用强,想来是耐心用光,这才露出了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只怪他眼瞎,竟真的喜欢上一个伪装出来的周翰初。
怪也只怪他轻信了别人,才将自己落到如此田地。
佟颂墨反而冷静下来,胡乱的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手臂上是一道又一道擦拭出来的血痕。
他靠着冰冷的地面,闭上了眼,面无表情的说到:周翰初,你要做就做吧。
佟颂墨本以为今夜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两人合该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坐在床上珍而重之的叫自己交付给对方,余生一些携手。
可眼下全然是截然相反,这确实仍算是他们的大婚之日,不过他以一副屈辱的躯体,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衣物被尽数撕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是被对方用了强。
他又能做什么?外面全是他周翰初的人,莫说走出这房间了,就是走出燕喜楼,庐城,也全都唯周翰初马首是瞻。
他佟颂墨算个什么啊,不过是个落魄了的贵族少爷,一丁点儿底气都没有了。
只佟颂墨气不过,仍在周翰初的气头上火上浇油:我信谨以的为人,就算你对我做了什么,他也不会介意。
佟颂墨!周翰初眼头怒火极盛,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捏住了他的命脉。
佟颂墨幽幽的睁开双眼,看着他:你来,你做,你大可以把我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是庐城的头儿,就算这样做了,我也拿你没办法,只能受着。
佟颂墨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如今反倒是显得惨白,清冷的蓝瞳里一片冰凉,似乎好不容易有了的情感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里就彻底消失了。
可明明……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周翰初以为对方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眼下他才明白,这原来只是他演的一场戏,他心里早就思量着该如何逃离自己的身边。
周翰初的手掌重重的掐着佟颂墨的脖子,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发出剧烈的咳嗽,那双眼仍盯着他,周翰初不知道他的眼神里有什么——好像并不生气,更多的是难过。
佟颂墨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甚至见到了大火里的大哥,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脑袋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咳……肺里突然吸进来的新鲜空气让佟颂墨再次咳嗽出声,他身体好像一下子松弛下来,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周翰初站了起来。
他衣衫完整,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迈步就出了门。
把人守好,周翰初低声吩咐,丢了就要你们的命。
是。
佟颂墨偏过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的站了起来。
镜子里的人衣衫几乎完全被扯坏了,裸露在外的身体上大大小小满是青紫的痕迹,他从小就这样,轻轻的磕碰便能留下淤痕。
后面似乎有点流血,佟颂墨拿东西随意处理了一下,屁股挨着床都觉得疼。
于是只好趴在床上。
佟颂墨闭上眼,脑袋侧靠着枕头,勾起嘴角又笑了一下,眼泪却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滑下来,坠入枕头里。
他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哭一回,不为别的,只为他更加深切的认识到,周翰初委实不喜欢自己,只是占有欲和自尊大过一切。
大半夜的,周翰初没睡觉,在处理公文。
二福端茶水进来,被周翰初一掌挥到了地上。
二福叹了口气,道:将军这又是何苦。
周翰初深吸了一口气,才将心情平复下来,问道:姓苏的呢?
早睡了。二福愤愤道,他倒是舒坦,给他安排的柴房也能睡得如同卧房一般,还搁那打呼呢。
周翰初捏着笔,格外疲惫的闭上眼,道:可查清楚了,他们二人到底是要去哪儿?
二福呃了一声,然后道:查是查清楚了,只不过……
说。
去北平,二福尴尬的说到,但只有一张船票……也就是说要去的只有佟少爷一个人,苏少爷好像并不打算去。
周翰初一下抬起头:那就不是私奔?
……不是。二福笃定的点头,方才我也去问了我们安插在苏家的眼线,说是每回苏少爷和佟少爷会面也都规规矩矩的,而且几乎都有外人在场伺候,没见过有什么过火的时候,恐怕,将军是误会佟少爷了。
周翰初一下子捏紧了钢笔,沉着脸闷声道:那也不可能随时随刻都把他们盯着。
二福干笑一身。
周翰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搁了笔站起来,来回的兜了好几圈,然后问道:他……睡了吗?
趴倒是趴下了,只是不知睡着没。二福答道。
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