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有些心神恍惚。
若说是恨,她反倒不为所动。凭她当年做的事,他恨她是应该的。可如今他这样表白又是在做什么?
她结婚五年了。
轻叹一声,她拇指长按着那条短信,直到弹出含有删除的选项框。
祁栩在浴室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他又调整了房间空调的温度,等身上湿气散尽,才掀开被子躺进去。
被中温热,热气的来源正平缓地呼吸着。
她背对着,他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
祁栩凑过去,侧躺着拥她到怀中。他一手环过她的腰,寻到她的手,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十指交扣。
姜澄正身处冰冷之中,突然背后传来热度。
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却是一片坚硬。
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张小床上,她手边碰到冰凉的栏杆。
小腹蓦地一阵饱胀,身下更是有撕裂感传来。很奇异地,她的身体没有疼痛感,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正经历的感受。
疼痛是从大脑迸发开的。
痛苦的呻吟从唇中溢出,像是阀门开启,一声又一声的痛喊出口,却不入耳。
她的耳边仿佛隔绝出一片世界。
只听得异常清晰的四个字:
去子留母。
莫大的痛苦终于弥漫开,充斥着她的大脑。
这一瞬间,她什么也听不到了,脑中只有那虚幻又真实的四个字。
是谁?
谁会这么说话?
她想不到,也无力去思考。
小腹越来越胀,终于像是什么东西挣脱束缚,要将皮肉撕裂开来……
……姜澄?姜澄!
渐渐清晰的喊叫将她唤醒。
睁眼的时候,姜澄只觉虚幻与现实交加。
有一种不真实感,直到被人拥到怀里,紧紧抱住。
像要将人勒到血肉里的力道会令人发疼,但这种痛楚却只令姜澄感到真实。
梦到什么了?
祁栩低头去吻她的额角,并不介意蹭到上面的冷汗,而是一下一下地亲吻。
姜澄抓着他环住自己的手臂,无力地笑笑,开口道:没什么,噩梦。
噩梦?
他说话时胸腔微微振动,姜澄又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随后点点头,不再继续说这个。
祁栩看了眼挂钟,道:时间还早,没睡好的话就再睡会儿。工作室那边我会看着。
虽然VE已经是上市公司了,但他们都还习惯称为工作室。
怀里的人摇摇头,不了。
他也并不坚持,只又亲了她一下,感觉她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后,便松开她起身。
今天我有事要处理,晚上也不能一起吃饭了。
姜澄坐起,靠在床头看着在房间走动的丈夫,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知道了。
祁栩停下动作,走到床边俯身,把她的头发拂开,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
温度偏凉。
他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她冒出的冷汗。
唐虹岩打理得不错,VE那边不用担心。
他还在变相地劝她休息。
姜澄笑了笑,没事,这么几天没去了,我今天去看看。说到小唐,我想多分他点股份,让他当实质的老大。
你的公司,由你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