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玠替她擦干了泪,认真想了许久:即使没有那把伞,我们也会相遇,只不过,故事就会开始的晚一些。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侧脸:可能得多给我一点时间,毕竟要求娶自己同僚的女儿,也得费上不少周折。
你想和我一起回云州吗?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
她忽然这么认真,原先死乞白赖要跟着她去云州的那套说辞现在居然说不出口了,宋玠愣了一下,坚定地点头:对。
若是我父母不同意怎么办?她又问。
宋玠长纾一口气,伸手抚摸她的脸庞:我亦深爱你,自然知晓你父母亲将会是何种心情,若说从前的宋玠,勉强还有些虚名和家世可以称道,但现在,宋玠身负着弑君的恶名,又是个已经身故之人,你父母若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你切莫因我与他们争执。
崔雨凝低头不语,他又继续说道:但我会让他们看到,我对你的爱并不会比他们少几分,把女儿交给我,我亦会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宠爱。
听完这句,崔雨凝的眼角又不争气地渗出些泪珠来,小姑娘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事,继续别扭地跟他抬杠:若这样他们还不肯呢?
宋玠释怀一笑:那我也只能厚着脸皮,让我老爹替我说亲去了,他与你父亲交好,想来应该比我说话分量重些。
想到宋怀明,崔雨凝亦是赞许:宋伯父的确温文尔雅,想必年轻时亦是风采斐然,不过……为何你没有随了宋伯父的性子?
她嘟囔着去拧他脸上的肉:怎这么叛逆,非要与世间礼法作对。
宋玠朗声大笑:我父亲一生恪守礼教,唯一叛逆之事,就是不顾一切地娶了我母亲,所以,他所有的叛逆都教我给承袭了。
他甚少提起家中母亲,而崔雨凝自然知道,宋夫人已经离世多年,此后宋伯父也未曾再娶,今日宋玠忽然聊起了他的母亲,自己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
想到了母亲,宋玠心中亦是惆怅,他搂着崔雨凝的肩膀:若我母亲还在世,必然会喜欢你,届时,你便又多了一座靠山。
我不需要什么靠山。崔雨凝舒缓了眉目,温柔地朝他微笑,今日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宋玠心中正感动,却又听见她后半句:哪一日我若不喜欢了,玉皇大帝来劝也不管用。
他气得去咬她的耳垂:我让你再气我!
说是啃咬,但力道却不重,耳朵连着脖颈一片酥麻,崔雨凝被他咬得乱笑:你只会欺负我么?为何不想想,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我不再喜欢你?
宋玠正握紧了她的指头,忽然停住了动作,深深地看着她。
所以,今后不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瞒着你,若是你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了,也只管说出来告诉我。他可怜兮兮地咬了咬她的指尖,看在我年纪大了的份上,对我宽纵些,可好?
从前最讨厌她说他老的人,如今居然学会倚老卖老了,崔雨凝无奈地摇摇头。
过了年,这人的脸皮又该厚一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