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126)
许徐眼眸一闪,暗道这马伶伶不知安的什么心,她一个伶人出席花饮宴这种贵族女子的场所,莫不是叫旁人瞧了笑话去。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应允着。马伶伶见她笑容灿烂,又想起在花楼里瞧她以色侍人不经意的疲惫,倒也是没武断判她个心善还是怎么的。又是说道:日后多参与些这样的花宴,便能在京里扎根生芽,迟早有一日叫旁人不再记你从前身份。她此话再配上一副真心实意的样,看似是没作假的。叫许徐一时忍不住问道:夫人待我可真是好……外间传闻大公子与我有染,到是叫夫人不知如何作想的?!马伶伶浑然不在意道:郎君说他待你一见如故,你好似他儿时旧友,不免觉得亲近许多。难怪说大公子时常问起我家乡在何处,只可惜我儿时记忆早已淡去……许徐感慨中面上浅露忧伤,能有幸得此机缘也是我的福气。马伶伶便乘胜追击,又问询了一些她幼时情况,许徐道也是知无不言的。只是翻来覆去不过就是儿时家乡发了洪水给人贩子捡了去,又因发过高烧导致幼时记忆不再。实不相瞒,其实我被卖入青楼后,也还是发过数次烧差点没熬过来,如此也是再记不得幼时家里人丁多少。说着低头抹泪。马伶伶生过子嗣,又身怀六甲,自有一腔母爱。本就查明八九不离十是许徐真人,自也是对其更多怜爱。最后二人聊来,竟也是有不少的话题可说,也不觉天色渐晚。许徐有心留马伶伶一顿晚膳的,马伶伶却道:我这肚子近来时常不大舒服,因此伙食上独一份儿的清淡。府上虽也是美味,但是也不想多劳烦厨子费心,还是改日待身子好些了再叨扰一顿。许徐便不再多挽留,送客到门口。待马伶伶离开后,她收敛了那柔弱的表情,目色倒也是透着些冷漠与孤傲来。那是她时常待完客惯有的情绪。待入了夜,一男人翻墙而入,闯入许徐闺房中来。许徐也不惊讶,轻描淡写一眼,脱了口罩下的脸是尚三公子尚九惠。许徐笑:赎我身的想必是三公子了。尚三公子不回,扔了一包物什给她。叫许徐不明白之际,他解释道:我要你时常与马氏亲近,常邀她到府里来玩耍时把这东西点上。许徐打开是一包粉末,她凑近鼻尖一闻,惊道:这里头有天花粉和益母草的味道!尚三公子嘲笑:不愧是青楼出生的,对堕胎的药物知晓得清楚!许徐便惊:你想叫你嫂子流产?!这些药物直接服下容易流产,磨成粉当作香料使用,时日久了对孕妇也很是不利的!你别问这么多,照做便是!可除非她日日来,不然这点剂量还是不够的!而且也容易被发现!我没指望着你能叫她一下流产的。尚三公子已经很不耐烦了,还有,过几日你恐怕是要见一位长者,他若是问询你从前,你便照着说词,只管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