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87)
爹,我曾听娘提起,您也有位一见欢喜的女子。尚中丞目露些哀伤,片刻后才回答:正是徐姐儿已故的亲娘。益哥儿微微惊讶。所以爹才做那指腹为婚之事。可惜遗憾呀,终究我们父子俩与她母女俩皆无缘份。益哥儿便沉默了。稍坐休息片刻,尚中丞叫益哥儿下去歇息。这几日可以好生玩耍,不用顾虑在京里的贵族包袱。**第二日,徐家兄妹陪益哥儿到城里闹集游逛。徐姐儿给益哥儿买了不少礼物,益哥儿思索了一阵,也是同样买了许多礼物回赠。昨日他得了父亲的点拨,今日是有意与徐姐儿疏远了两分,不想叫人误会。因此礼物里是雨露均沾见者有份。徐姐儿少女心思敏感,昨日还好好的益哥儿,今日就与她少了些亲昵来。这态度益哥儿倒也瞒得深,唯徐姐儿一人觉察出来。她不免心里头有两分失落来,但又见益哥儿给她随手挑的小玩意儿,却也是劝着自己,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今日回府时,尚中丞便是要提前去邻县,为了安全着想,他将益哥儿托付给许知洲。我所去一个来回也不过就是三日光景。益哥儿便不与我一道受罪,有劳许兄照看了。自然。益哥儿回府时才闻得自己父亲临时去了隔壁的洲郡,倒也是不慌,乖巧地呆在府里。许知洲瞧得老脸欣慰,益哥儿犹如我半子,便是好生在这里呆着。我还盼着日后这里是你的第二个家呢!叔父抬爱了,令晚辈受宠若惊愧不敢当。如此,在等尚中丞回来的前一个傍晚,运河涨潮了。许知洲带着家中小辈一道去观潮。这每年观潮也是百姓无数,却也是一大热闹处。许知洲笑呵呵领着小辈,在观潮结束时已经是临近亥时。天暗,人潮也散去。徐姐儿与益哥儿被人潮冲散。二人与许府亲眷分开来走。而益哥儿敏感觉察到挨着他身边的百姓有看似将他二人包围的迹象……他便不着痕迹贴近徐姐儿耳边悄然道:我们恐怕是遇到危险了。听得徐姐儿神色一紧张,益哥儿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莫东张西望!神色正常些!感受到手腕上一时抓握来的力道,一下便叫有些惊慌失措的徐姐儿稳定了心神。对不起,唐突了。我担心我二人再被冲散,只能失礼抓住你的手,待安全时松开。徐姐儿嘴唇蠕动了几许,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微微地一个点头,算是应允了。**三殿下听到此处,脸色已经是大变,正色说道:朝廷正四品官员一家当年在运河被刺杀一案至今也是令人胆寒!大公子目色稍显冰冷,幽然回答:是啊……当年与我爹争得中丞之位的,沿途里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三殿下神色动容间带着怜悯:所以益哥儿是当年的亲历者?大公子沉默,已经是用态度告诉了三殿下的猜测。三殿下不由长叹一声:当年许知洲一家老小仅剩了个徐家三公子活着啊——大公子默默垂下了头颅,阴影笼罩了他全身,一股淡淡的忧伤叫人无法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