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33-34)
左右两个孩子,生来锦衣玉食的,却仍也是有遗憾。如此一想,便依着大公子的意不排斥,床榻是足够的大。弦哥儿是真不亲马氏,又霈哥儿要挨着马氏睡,这便顺理成章的中间两个小的,旁边两个大人。平日宽敞的床如今是稍显挤了的,叫睡惯了宽敞大床的尚氏夫妇心里同时想着,也就这一回,受着便是。霈哥儿有弦哥儿陪着,兄弟俩活泼好动的,到亥时还闹腾着没睡,躺床上了,一左一右的与爹娘一起聊天。马伶伶有耐心,大公子也极有耐心。只是这夫妇二人,一个聊的是课业,一个聊的是明儿想吃什么。马伶伶给说了几个菜单时,馋了霈哥儿也馋了她自己,最后母子俩笑嘻嘻的幻想着。叫旁边的大公子与弦哥儿瞧了,免不住觉得不愧是母子俩,都一个样。最后弦哥儿与大公子对视一眼,大公子便说:睡罢。弦哥儿也就闭上了眼睛。在马伶伶看来,又觉着这对父子性子真像,尤其闭眼入睡的那一刻,仿佛是一个巴掌刻出来的——起初马伶伶还没觉着有什么,但渐渐地笑容便隐退了。仔细一瞧,是睡意全消了。这霈哥儿因为长得像她多一些,便是没人起疑不是二房的。可弦哥儿幼时还有借口,如今越大,倒是更多随了益哥儿!就没人意识到不对的?!不是没有,而是一旦有了质疑,尚中丞夫妇便一致是益哥儿与临哥儿幼时生得像。可真有多像?!锦夫人那里闭口不谈,临哥儿又去了,众人也只得是信了。马伶伶最惊恐的是芙姐儿那里是否怀疑?!她有心想问问益哥儿,可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话到嘴边又沉默了。罢了,自个儿也是可以去寻找答案的。**宫里。十三殿下此番进京是给三殿下庆贺他的生辰宴,自太子被废,新储君未立,几位皇子明里暗里斗得不可开交。十三殿下进京前路上便遇一波暗杀,只可惜他不过轻伤,又杀手未抓住。回了京这几日除了养伤外,也是暗中打量着到底谁下的暗手。朝中诸位殿下倒也是耳聪目明,情报好生了得。十三殿下有意隐瞒受伤一事,但却是几位皇子到府来探了伤情。在十三殿下散播尚府谣言之时,官家也是对他的伤情大为恼火。只因也不知道是哪个皇子说漏的嘴,说是十三殿下在府上受伤了官家却是给三殿下过生辰宴。官家便大为恼火,宣了十三殿下进宫,并看了他已经结痂的刀伤后,怒骂一顿:怎的你这点小伤也值得你闲言碎语的?!你受伤了可又先禀告你父皇?私下里倒是叫你兄弟姐妹知晓的,瞒我一个人,反又是来委屈的了!十三殿下是有口难辩,他连番解释那是旁人的污蔑,他绝无此意!偏官家便质问他在府上与众兄弟聊天时说过的话。十三殿下那是憋屈,一再解释那本意非如此,而是有人断章取义!你若说话严谨又岂会叫旁人抓住把柄?!总归是十三殿下被斥得好不可怜,是一直到流敏公主来了才解了围。十三殿下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流敏公主虽是胞姐,可也是叫他颜面尽失,不免私下对着公主一顿恼怒的!那些个贱人,我早晚会挨个查出来看是谁告的密!来府上探望的也就那些些个皇子公主,至于下官虽不少,可挨个都有记录。流敏公主轻轻一叹,她瞧着他往日的故作老成持重今日是彻底消失,换来个暴躁沉不住气的。便是想着三哥在父皇面前即便是挨了训也仍是笑脸相迎,丝毫瞧不出内心的波澜。虽说有因为年龄差的缘故,可她也顿时明白为何尚九益会抛弃他而明君另投了。尚九益与三殿下才是一路人,脾性与城府一致。她安慰着李贤,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最后又叫李贤追问她何时再二婚,她不能再拖了。流敏公主当场就恼火了,正好三殿下过来寻她,人了公主府听得十三弟的催促,一下绷不住便是笑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叫得十三殿下一瞬脸色便变了。三殿下还不当回事继续调侃:我见父皇都没得这样着急的。果真最关心五妹的还是十三弟。十三殿下面色先黑,后恢复正常,三哥!你可得给弟弟做主啊!其它兄弟污蔑我!我本不过是点小伤也没想叫大家替我cao心的才隐瞒了!也不知是哪位兄长传了消息让你们都来看我也就罢了,还故意添油加醋在父皇面前告我一状!我实在是冤啊!三殿下哈哈一笑,拍着十三殿下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打着圆场劝道:许也不是你兄长们故意为之,而是父皇会错了意。我到时劝劝父皇,替你美言两句。十三殿下听得目色一冷,好似也不意外这样的话,跟着三哥又说了几句后,才醒悟:三哥今日怎么有空到我姐这里来?如你cao心一样,我这当兄长的也是cao心着流敏的婚事。三殿下摇头叹气的看着流敏公主,大公主驸马家有一远方侄儿在外任了个四品官,年数也与你相当,早些年成过亲但娘子得病而去。如今膝下无一子府上也无妾室。都说他对发妻情深义重才空置了这些年没再娶的。流敏公主听得面不改色的,三兄弟姐妹团坐一起时,她早有了五公主的持重端庄风范。见五妹没反对,十三弟又听得认真,三殿下便又说道:其实这个男子我瞧过画像也打听过其人品,属实是不错。流敏公主便问:那比得尚小大人如何?三殿下与十三殿下两人都是一愣,片刻后又醒悟。尚九益的品德在婚嫁女子之中可是久负盛名的。三殿下犹豫着又保守道:这倒是不好说了……毕竟我未见过长公主那侄儿的真容。流敏公主便笑道:那这亲事自然也是长公主托话来的?三殿下也不瞒,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