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甜了(17-18)
王氏听说了马氏入宫陪伴公主,府里上下一致地夸赞马氏命好,将王氏晾在一旁。王氏明面上还是大度,可心里却如何都开心不起来。正巧双生子也是说了句:嫂嫂,我瞧着那马氏样样不如你,怎么就她那样讨府上人欢喜的!王氏笑容僵了一分,她也不知晓,近来心乱如麻,许多事她不敢想不敢面对。而且一成亲就随夫君到处跑。大公子那样正直自律的人,若不是她在一旁怂恿着,大公子会破了自己的规矩带她到处游玩的?!王氏无言以对。她想着依郎君的性格他是断不会胡来的人,可他本愧疚与对小叔早逝的遗憾,又不免爱屋及乌下,对遗孀马氏那自然是盲目地偏宠的。王氏是断不敢去想象郎君会出于情爱所为。我瞧着她什么旺夫命,怕其实就是个克夫命!倘若她旺夫,她夫君会早死?!够了!王氏再听不下去,你们莫再胡说八道的!偶尔提一嘴子便是够了,倘若再提多了,那便是居心叵测了!双生子被斥得面上不好多说,但看样子还是不服气的:可是我们明明就知晓嫂子你这些年在府上任劳任怨,而那马氏又做过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得了独宠?当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么!好了jiejie,莫再多提了,以免又惹嫂嫂生气了!嫶儿与珏儿便看似不敢多言,还委屈兮兮地走了。待远离了王氏的视线,姐妹俩便说道:任那王氏再是贤惠,也架不住众人的三言两语,迟早她是会与马氏反目成仇的!也不知她与尚九惠感情到了哪一步?不若去尚九惠那里探听一下?别!他近来是愈发讨厌我们了!该死的男人,变心当真是快!我恨不能早些剜了他心!嫶儿见珏儿咬牙切齿的,心里有些猜测脱口而出:你为何如此气愤?莫不是对那尚九惠日久生情了罢?!珏儿面色略不自然,着急反驳:怎么可能!那样一个无情无义还偷嫂子的贱男人,我岂会对他动心?!可此话一出,嫶儿是心惊rou跳,一颗心直往黑暗里掉进去!她们姐妹自小在一处,哪里会有发现不了的事?!可既然珏儿还在嘴硬,嫶儿就不敢捅破这层窗户,还祈求着这样最好。大公子不在府上的这些日子里,三公子去碧花楼的日子最勤快。可他也是顾虑着双生子,她们毕竟是十三殿下的人。明面上说是送给他的,但彼此心知肚明,这就是派来监视他的。因此双生子再是貌美,三公子也不可能动情,满足rou欲后,也就把她们随意晾在了院里。所幸双生子听话,老实在后院宅着没生事。这自然是三公子的想当然了,双生子委曲求全又会哄人,任是主母尚氏那样苛刻的人,在面对她们时,也早不如当年的排斥,如今算是认可了。近来三公子姻缘不顺,主母尚氏还有了意动,愿意让她们先诞下个一子半女的也叫三公子后继有人。而同样的,锦夫人那里,双生子也没少去唠嗑,照旧在取得了信任后,借着马氏新婚外出浪荡为由,又暗示她这位前婆婆真是可怜的。此生守着霈哥儿这根独苗儿过,看着一直宠爱的媳妇对儿子旧情不在,重获了新欢……总之,长久地挑拨下,尚府看起来曾经对马氏是万千宠爱的,如今已经开始分崩离析了……这一切,马氏自然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三公子自认与王氏是在外共筑了爱巢,在府里对王氏更是粘得紧些,有时候当着众人的面便敢直接了当说一些暧昧的话,态度间也有王氏是他所有物的倾向。虽然王氏明面上还是避嫌,可架不住旁人不眼瞎,关于这叔嫂两人的流言便渐渐传了出来。这传到主母尚氏耳朵里,她便是勃然大怒,叫管家将府里那些碎嘴皮子的给揪出来,全部给打了个半死发卖了出去入了贱籍!如此一番严惩下,事态得以平息。府上下人不敢再议论。主母尚氏又把王氏给打了一顿,家法伺候了五个板子。王氏一个娇滴滴的贵女哪里受过这等苦,她叫冤。主母尚氏却说道:你下不了蛋也就罢了!却私下与惠哥儿传出如此不洁流言!你自己若洁身自好,何以会叫旁人钻了空子污蔑你?!这几板子打得不冤你!王氏哭得泪眼婆娑,自认婆婆也没说错。她与小叔偷情迟早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如今就五个板子算是好的了。以后莫再叫这种事传出去,你不想做人,我们尚府老小还是要做人的!这事儿,东窗事发也就在马伶伶进宫的第四日。傍晚回来时,便听下人说三公子与主母尚氏吵了一架,王氏又挨了顿板子。她还来不及回去给婆婆请安,便先去了碧花楼里。只见王氏一脸虚弱憔悴地趴在榻上,默默哭泣,梨花带泪的好不美丽。如此美人竟也是说打便打。马氏慰问一番,王氏与丫鬟都只说道是她犯了错事,至于何事便没明说。府上下人也问不出个缘由来,此事一直到很久马氏才知晓真相。而三公子怒气冲冲来了,见了马氏,心里的怒火便噌地一下窜了出来:丧门星!他冷言冷语仅三个字,却是叫马氏从头凉到了脚。她不懂,自己不过就是进宫几日,回来时怎么摊上如此罪名?!且三公子还毫不客气地辱骂:滚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马氏自知小叔一惯不喜她也不尊敬她,可到底她作了何事至于叫她如此被厌憎的?!老三!王氏气极,你怎能对你嫂嫂如此无理?!还不道歉!你少拿身份来压我。三公子浑不怕的,要么她便去告状!叫大哥来寻我麻烦便是!我由始至终只认你这个嫂子!话说完,他也是当着马氏的面,心疼地询问着:你还疼么?我娘真是狠心,竟如此打你!说到最后他拳头都捏了起来,一脸的戾气倒叫王氏心惊胆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