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根嫂,我会对齐毅好的,好好照顾他,您可以放心把他交给我。过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
坐在榻上的格根嫂这才慢慢抬起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姑娘,干干净净,乖乖巧巧,像插在瓷瓶里的花。
从这姑娘第一次来这里,她便打心眼喜欢这个姑娘,也觉得她配得上齐毅,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因为她变得颓废,天天骑快马,喝酒作践身体。她瞧在心里,自然急在心里。忙着给他介绍其他姑娘,可他又都看不上。
在他们内蒙古,男人自然不能无后,娶个能做饭挤羊奶缝衣裳的姑娘,生几个好好的孩子,这才是正途。
眼前的这姑娘,长得再漂亮,齐毅再不争气喜欢她,她能做到那些么?
想到这里,格根嫂叹了口气,又低眸去绣花。
见状,齐毅可不干了,拉着高苒手,上前低着嗓子,轻而有力地说了句蒙语。
话音落地,格根嫂果真坐不住了,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
我们家齐毅是好孩子,无论哪个女人跟了他都是天大的福分,希望你真的是待他好,不要再让他难受了。格根嫂搁下手中的袜子,慢慢说道。
高苒忙在一旁点头,我会的,我会待他好的,您放心吧。
吉日格勒也在旁边帮腔,苒姐都这样说了,您还担心什么呀,谁让齐哥就喜欢我苒姐,您就是找个仙女介绍给我齐哥都没用。
做你的作业去!
根根嫂吼他,想了想又觉得吉日格勒说得在理,站起身,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螺钿小漆盒,盒面嵌着一束束水菖蒲,相当雅致。
她取出盒子里的金项圈,项圈上串着红白珊瑚,青色乌云石,紫翡翠,龙眼大的珍珠,华丽而又特别。
格根嫂一边给高苒戴上,一边用蒙古语很严肃的说了一长串话。
高苒听不懂,吉日格勒给她做小翻译,这是齐哥娘留下来的,让格根嫂转交给她未来儿媳。
齐毅这个小孩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受了罪也不知道说。希望你能对他好一些,我以后下去见了他娘,也能有所交代。格根嫂操着口音极重的汉语,万般叮咛。
高苒摸了摸颈上的项圈,看着格根嫂遍布皱纹的脸庞,重重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