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却问:不是今天才考完试吗?怎么又有作业?
杳原已站起身,此时又转回头,道,作业想做是做不完的。
凛却睁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她,我知道错了嘛。
那我也得去写作业了。
好想回家。
与凛道别以后,杳的心里就只剩这一个念头。她再也经不起那样说者无意的试探,只想尽快逃回钤的身边。
她逃进顶楼无人的厕所,拨钤的电话。铃声响过好一会,终于是接通了。
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他寻常问道。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忘光事前编好的借口,只是揪着盆栽的叶子,一遍遍重复,我身体不舒服。
但他还是很快上钩,循循善诱地问:那该怎么办?我来学校接你好吗?考试已经结束了吧?
嗯,已经结束了。她压抑着心花怒放的心情,不动声色道。又问,你喝酒了吗?
他说没有,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喝酒了?
她下意识摇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他并不能看见。
很快,他再度接上话,我马上过来,稍微等我一下。你班主任那边我会去说。先挂了。
好。
但杳走出厕所的时候,正好与一人迎面撞上——是那个在隔壁厕所学不会吸烟过肺的憨货,她方才听得明白,这人抽一口就一顿咳嗽。而他大约也能听见她讲电话。彼此都有违反校规的把柄,正好算是扯平了。
只是他抬起头来,那张脸却教她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啊?你吓死我。她忍不住问。
他望了她一眼,又习惯性地低下头,一副我也不愿意是我的幽怨神情,道:是我。这正是她以前的倒霉同桌林稚。今年开学后不久,她换到靠窗的座位,两人位置相隔反成最远,她还未与他说上话。
她连忙趁此机会与他说:那个……上回你送我回家,被我爹看见了。
林稚依然是没睡饱觉的厌世神态,看见就看见了,反正也没什么。
今日的撞见自是不能多说。但见他嘴边还挂着点欲言又止,杳试探着多问一句,那……我先走了?
他果然吞吞吐吐地叫住她,忽换上套近乎地方言,说:钟杳,钞票借点。
你……要借很多吗?很多的话,我身上的钱也未必够。而且我得问你做什么用。
林稚见她松口,却长舒一口气,没关系。你愿意借多少就借多少。其他的我会再想办法。我有一个朋友,意外怀孕了,现在得瞒着家里人凑钱打胎。
不会是你的孩子吧?杳下意识反问。
他好像已经对类似的屡见不怪,麻木地重复,不是我。小姐姐是我的朋友罢了。
也是同龄人吗?混漫圈认识的朋友?
他淡淡点头。
对不起,我讲话太冲了。她心中百感交集,但终于只得无奈承认,这都是别人的事,只说,我现在没把钱包带在身上,下去以后再给你吧。
她万万没想到,林稚当场给她上演了一个滑跪,并道:太感谢你了。救命之恩,改日定然提头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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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有车。没奖竞猜玩点啥play,猜对就真的愿望达成啦(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