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开心就好。你没有疯,也不会疯,你好得很!应冀抹去她眼角的水渍,沉声道:你是我的妻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不要你,更不会嫌弃你!从前不会,如今更不会。我爱你,不单单爱你容貌,天下貌美的女子甚多,难道我都要一个个爱去吗?你脾性不好没关系,其实我也脾性不好,难道这样你就不要我了?见孙粲摇头,他才笑了,所以我同你一样的,你只有相信我,才会和我说这样,才会把你各个样子展现与我看对不对?于我而言,你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会诗会画的也不重要,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要的也只是你心里有我,这样你能做到吗?
孙粲小幅度地点了头,抽着鼻子,脸慢慢贴着他的颈窝,情绪才有些平稳,我不想和你发脾气的,你才回来,我们也才见面。我不想这样的,你别怪我。
我晓得,我没有怪你,勿忧。他叹气,扯了薄被披在孙粲身上,方才我不是要凶你,只是想告诉你,那些事情都没发生对不对?如今你我并无孩子啊,那是假的,六娘。再睡会吧?耳畔传来孙粲闷闷地不要声,应冀轻笑,那我们说会话。
叁年有余,有许多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在相府可有受欺负?
不曾,只是如今多了一私生子,丞相认了做养子。
应冀不以为意地恩了声,不用理会,若是不安分的,应仲头一个弄死他!他……应冀忽然想起探子在信上说那私生子初见孙粲时就好不规矩地看了好久,平日里碰见了也都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你以为那人如何?
孙粲思索道:周氏虽有请人教养,但到底是不入流的。大房如今只想尽快处死那厮,连带着——哦,周氏有一女名思娘!我不大喜欢她。
不喜欢就不喜欢,小门小户的,哪里配和你搭上边。应冀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亲,指腹来回揉着她的唇,六娘,你长大了。
成婚那会,孙粲的年纪不大,刚办了及笄礼不久,故而眉眼精致,到底还是有些稚气。如今不一样了,在应冀不知道,没看见的地方,她已独自绽放,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我有时在想,若不是阿耶那会手快,只怕你也不可能嫁给我。他抱着妻子,满腔柔情如水,我若不娶你,我会如何呢?我还会有我的妻子,可最多的不过是相敬如宾。我会敬她,也许会爱她,但我绝不会爱她一人。你呢?你会嫁一个士族出身的郎君,他待人有礼,如沐春风。我知晓他会爱你的!人与人之间的初次,不过都是见色起意!他也会待你很好,会与你一起作画,写诗,赏梅……做着我不擅长你却喜欢的事情。那样,我们永远不会有干系!
想到这,应冀竟有些后怕,他受不了的。如果孙粲嫁给别人,他娶得别人……不敢想,也不想去想。
可是我嫁的人是你啊,你会陪我习字,会听我念诗。你会给我搭秋千……是了,你给我做的那秋千,我还没玩过几次呢。
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去玩。过几日我再给你做别的玩——草蚂蚱见过么?我给你带了一个用核桃雕成的小舟,明儿再看看罢?他捋顺孙粲打结的碎发,黑眸里装着小小的她,应冀想,这样就很好了,他等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情,就为的见着孙粲,日日夜夜都见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