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相府在距相府不远处的地方,应冀忽然叫人停了牛车,唤醒了孙粲。
你且把头发理理,一会便要到了。我现在下去,弄好了你唤我便是。那应冀自行出了去,换了孙粲的婢子进来为她梳妆,重新绾了头发,又压了压有些褶皱的领子。
婢子垂头下去,孙粲掀了帘子喊应冀上来。
方才眯了一小会倒也有些精神了,又吹了会寒风,这下已醒个八分,只是脸色还不大好看,即便是上了妆也盖不住倦色。
到了相府,夫妇二人去正房给应桓请安。
下人掀了棉帘请他们进去,里头倒是暖和,应桓高坐厅堂,穿着件玄色的袍子,上头绣有祥云纹样的装饰,他本就是武将,声音自然洪亮,气色也红润,精神十足。
女眷自然是不便久留的,孙粲请了安便走了,应冀暗暗拍了拍她的手背,与她对视一眼。
二郎吾儿,在国公府住的可顺心?孙氏待你如何啊,上回娘娘倒是告诉阿耶,那孩子教你临字?应桓拉着自己的二子坐在左边的第一个位置。
是,六娘教儿识书写字,日日都要……若是写得不好还,还要像先生那样打儿手心。应冀苦着脸,将手心朝上露着,那板子打下来可疼了!
应桓哈哈大笑,拍着应冀的肩膀道:吾儿莫忧,此乃贤妇!那孙氏也是为了你好,二郎以后便跟着她学。书念好了,阿耶重重有赏!他正想抬手,忽然又意识到什么,叹气道:如今你也娶妻,也该懂事些,从前那些泥巴什么的万万不可再去玩了。你若是胡闹,仔细——仔细你那新妇不要你了,到时阿耶也不能再帮你什么了。纵使是哭也没地找啊!
应冀:……
是了,年后你也要入军打仗了。吾儿,你在外头也机灵些,别被人欺负了。外头虽说你痴傻,可说到底你也不过是笨了些,莫要作那滥好人,原则第一便是自保!没有什么比命还重要的。也不知圣上为何非要你去,不过这也是好事,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吾阿冀孩儿便聪明了呢!这最后一句应桓自然是说给自己听的,左右军中他已打点好,真正危险的地方是不会让应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