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诗服侍孙粲沐浴,水汽氤氲,打湿的帕子覆在她的身上,水珠顺着滑腻的肌肤滚落,绣诗一边揉着孙粲的太阳穴,一边问:夫人今天玩得开心么?
自她与应冀争吵后,每日神情怏怏,让几个婢子颇为担心。
尚可。她翘了翘嘴角,脑海里忽然浮现韦季昔木着脸被韦七太太骂的,边上还站着他养得白胖胖的鹅,竟惹得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绣诗也开心地眯着眼,将花露抹在孙粲的发上,看来您玩得很好呢,是了,方才有人来信,是给您的。
给我?孙粲有些莫名,但也未多想,泡了一会便让绣诗扶她起来。
头发绞干后,李嬷嬷端了浓米浆过来,要孙粲喝下。
嬷嬷放在一旁吧,我待会喝。她肚子还饱,且又没真醉,实在没必要喝那米浆。
李嬷嬷给她掖好被子便退下了,也不知是不是饮了酒的缘故,明明到了平日就寝的点,但她还是十分精神。
喵呜……她忽然听见猫叫,继而便是有人推门进来,慢慢地,慢慢地站在帐子前,猫儿似乎被抱在怀里,那人轻声道:六娘,可……睡了?
孙粲不觉弯了弯唇,不出声理他。
看来是睡了……那明日再来吧。应冀像是自言自语般,手指轻轻戳了戳那猫儿项上挂着的金铃铛,走罢,你这没福气的,也不曾见过她一面。
说着他竟真要出去,惹得孙粲气恼道:停下,停下你这现世宝!
应冀眼里含着笑,哟,怎么不睡了?
我倒是想睡,只是某些人存心要来招惹我。孙粲见他挑了帐子进来,不由撇了撇嘴,别过脸道:我当你再不来找我了呢。
说着她颇不自在地拢了拢鬓发,半天不闻声响,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他,应冀手里提着猫儿,眨也不眨地盯着孙粲看。
两人忽然都笑了,不比在外头的敷衍作秀,竟是发自内心的笑,孙粲好一会才道:这几日我心里怕得很,那天……是我错了,我向你赔不是!你莫再生我气了好么?
说着她要从榻上起来,应冀忙拦着她,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说起来我也有不是的地方,我知道你见过不少的稀罕货,这猫儿自然不放在眼里,姑且拿来打发时间解闷儿罢!
孙粲道:猫儿……
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些玩意儿。
应冀将那猫凑近些给她瞧,却是白日里见着的那只,引得孙粲啊呀了声,这猫儿白日里我瞧见过,凶得很,险些抓伤了阿娴。
应冀皱眉,脸色当即变得难看,原本这猫是讨孙粲欢心的,没想到是个烈脾气,若是抓伤皮肉,倒是他的不是。
既如此,这猫儿咱们就不要了,若叫这畜牲伤着你可不好。
那我可以拿去送给阿娴么?她喜欢得厉害,那会缠着我问来历,偏生我不知道,只推说晚些。
应冀命人将猫带走,净了手才来与她说话。
我都无妨,本就是给你的,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好。他这几日都没睡好,常常想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