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薰楼!应冀饶有兴趣地望着她,一下朝便走了,急得很哩。
孙粲的脸当即变得极为难看,那种地方岂能是孙祁这样的士族郎君能去的?不说里面鱼龙混杂,就单单是去里头寻欢作乐……
绕道,去孙府!
醉薰楼……孙祁莫不是疯了才去那种地方!
你也忒看着孙祁了,他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去那种地方倒也——应冀看不惯她这般要紧孙祁,正说着,哪知孙粲冷声打断!
既是血气方刚娶妻不就成了,娶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我看他还哪来的心思去这些乱七八糟的鬼地方,再者就算未娶妻又如何,莫不成那通房丫头是死的吗?
应冀悠悠道:那可未必,即便妻子再倾国倾城,若碰不得也不顶事啊。
孙粲道:胡说,谁家娶妻还碰不——她似想到了什么,别过脸不理他,引得应冀发笑,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又恼了?你这小娘子好不经逗!
你这话倒有些意思,那没出阁的才叫娘子,我算什么。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赌气似的拉着腰上的玉佩。
你和未出阁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多了个身份,换了地方住罢了,别的可有变化?说出去只怕没人相信,咱俩成婚那么久了,还不曾行周公礼。他将孙粲抱坐在自己腿上,抚着她脸上的花钿道:方才瞧你心情不大好的样子,可是阿姊与你说什么了?
你既看出我心情不好,还和我说什么烦心事儿!孙粲打了他一下,对应冀而言不过如挠痒痒般,但心知孙粲的性子,便哄道:这事儿是我不对,下回这样我便直接跟上去,将孙祁给你带来可好?
还下回,这次我便要他知道错了!她颇不自在地躲开应冀的眼睛,那里面有她害怕的情愫。
叶氏寻你麻烦了?应冀别过她垂在两边的鬓发忽然问道。
好端端的说这个做甚,提她更败我心情。孙粲倚靠在应冀的胸膛,纤长的睫毛低垂着,落下一小片阴影。
见她并不想多说此事,应冀也不再过问,柔声道:是我多话了,那样的人确实不值得你说起。他的目光落在孙粲的雀裘上顿了顿,随即轻抚着她的鸦发不再出声。
二郎……
恩?
我……我心里烦得很,乱糟糟的,就是有些怕,也很烦……不知该如何说,也不知该同谁说,李嬷嬷她们自然是不懂得,说多了只怕徒增烦恼。阿祁虽与我感情甚好,可……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到头来连说心里话的人也没用……
好端端的怎么就烦了,可是哪个不长眼的得罪你?
不曾,只是……孙粲有些冷,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不喜欢这皇宫,这里太冷了。
好,那下回我们就不来了。应冀的话突然逗笑她,孙粲眨着眼睛问:你说不来便不来吗?若是你阿姊再唤我入宫呢,亦或是陛下?
他也笑了,只是这笑让孙粲觉得哪里有些怪,只要阿粲不想,谁也逼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