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孙樊贞看似醉心山水书画,可在朝堂内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何况士族环环相扣,除了一个孙粲外嫁给应冀,其余的孙氏子弟都与那些士族婚配。那日冬狩,孙祁与谢五郎密谈许久,只怕是要做些准备了。
可现如今阿舅不是扶持寒门上位吗?只要联络寒门——
妇人之见!应仲冷哼打断,若真有那么简单,他就不会担心了,当下最重要的,就是阿耶手上的兵权,只要兵权在手,即便应冀成了大丞相又如何,还不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
应仲眼里闪过寒光,摇曳的烛光下宛若待时而动的毒蛇。
窗外白雪纷飞,遥远的沂州,更是苦寒。
秦相颇背手检查军姿仪阵,厚重的军靴踏在砂石雪地上,发出特有的声音。
沂州地势险塞,不宜攻取,然守卫于其中的人却可以利用地势特点作战,且此处各通水路两道,实在是兵家必夺之地,所以在这不能出一点的差错,守在这儿的也都不是什么普通士兵。
教头施进行了军礼道:将军,那批粮草已送到指定地点,请您下达指示。
秦相颇点头,下达指示后竟亲自前往粮草处。
可点清楚了?
是,丝毫不差。施进挑了帘子请他进去,望着一车车的粮草,秦相颇的神情略略有些复杂。
那位田先生可有说什么吗?
那仆从只说有缘再见。施进说得都有些云里雾里的奇怪,更不要说秦相颇了。
这个田先生实在神秘,若非几月前粮草无故被劫,主公那又有郑世梃那厮作怪,他也不会和此人打上交道,且不说这粮草数量之多,运送速度之快,就单单是那仆从就格外怪异!
还有,那个田先生的动机又是什么?患有疫情的密州那还有田家的府医在施药救人,几个下人还搭了粥棚施粥。
秦相颇百思不得其解,这田先生到底是何方人士,对主公又到底是……
害还是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