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粲嗤笑一声,自然,女儿自会带着二郎前去上香,给她看看阿耶为女儿寻得好儿郎!
徽徽……孙樊贞终于沉了脸,他自知这桩婚事是对不住孙粲的,可他毕竟是孙氏一族的族长,在孙家的利益面前,孙粲的终身幸福实在算不了什么。
父亲,有什么话便到书斋去说吧。孙粲眉眼含笑,可眼里笑意淡的几乎没有,她微微示意孙祁带应冀出去,自己则和孙樊贞去了书斋。
出了正厅,孙祁唤了几个下人过来,因下雪地滑,故而直接做轿子去他院落。
他与应冀不和,自然是分开乘坐,两顶鸦青色轿子一前一后的到了孙祁院子,里头早有人备好了热茶点心,一掀帘子,只觉得热气扑面而来,应冀看了眼四周,大多都是古籍字画,那雕花大案桌上摆
磊了各色名人字帖以及名贵墨砚,笔海内插着密密麻麻的笔,一边是陈氏笔,一边是诸葛笔。
二郎觉得我这画如何?孙祁摊开一卷画轴,上面画的是副山水画,烟波浩渺,白练腾空,应冀不禁赞叹,好画!
孙祁微微一笑,侍候的下人行礼退下,合上了门。
论作画,我自是比不上阿姊的,我阿姊自小便有名家教养,当年流泉宴,阿姊与谢家五郎对弈三局,拨得头魁!他说着顿了顿,似在观察应冀的表情,自此上门求娶的郎君更是不计其数,心悦她的郎君也多不胜数……
他在激应冀,他要知道,现在应冀到底对阿姊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还未动心,一切都还来得及!
应冀掩在衣袖内的手悄然握起,他当然知道那次的宴会,更知道那谢五郎为了她至今未娶,这小娘子可真是……
不过谁知道呢,到最后阿姊嫁的人竟然是你,一个兵家出生的痴子!孙祁嘲弄地弯了弯唇,他似乎再次看到前世阿姊倚靠在床榻上的软垫,撑着力气吩咐他万万要护好孙氏一族,待她走后便带着族人南下,离开帝京。
那时她已经病的很重了,每说一句话便要靠着休息一会儿,有时两眼发黑差点昏过去,可她执拗的要他待着听完,或许她那时已经预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了。
因为当天夜里,他便接到消息,阿姊去了!
应二郎,装痴多年的滋味如何?孙祁回神看着应冀,眼前的他相较后来还略显青涩,可孙祁还是感觉到他身上的阴冷,嗜血,天性使然。
应冀身子顿时紧绷,眯着眼望他:七郎在说什么,我怎么不大明白。
应冀,该知道我都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既然说出来必定是不怕你的。这样好了,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孙祁懒懒往后靠,那双与孙粲神似的眼睛浸着笑意,直直看他。
前世他与应冀打了不少交道,到底还是知道他的脾性,虽说为人阴狠,但好歹也是重承诺的,他可以帮助应冀夺得他想要的,但应冀必须也得答应要与阿姊和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