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 请安次日早晨,绣诗领着一群婢子端着银盆,棉布,青盐……伺候在外,屋内孙粲仍卧床酣睡。
李嬷嬷怕耽误了时辰惹人闲话,推门进去,见那屋子里头乱的不行,好好的锦被一分为二,一半盖在孙粲身上,一半被扔在地上,昨日床榻上的桂圆红枣之类的掉了一地。
夫人……夫人该起了!李嬷嬷也不忍要孙粲早起,只是碍着新妇行礼敬茶的规矩。
恩……嬷嬷……孙粲微眯着眼没动,嗓子有些哑,什么时候了?
寅时五刻,还要入宫请安,您该起了。李嬷嬷爱怜地别过她垂在眼旁的乌发,扶她起来。
孙粲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头胀痛的很,那该死的痴子竟敢吓她!
二郎呢?
她唤得虽亲热,可李嬷嬷着实是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李嬷嬷只以为是那痴子昨夜伤着她了,赶紧道:在外头呢,可要唤他?
孙粲闭眼道:唤他进来,我有事寻他。
李嬷嬷忙出去寻应冀,好容易将他哄进来,却听见孙粲道:都先出去,我与二郎说会话。
那应冀暗暗警惕,实在不知道这跋扈的小妻子寻他做甚,若说是昨夜……
二郎昨夜睡得可好?孙粲拢了罩在外身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那颜色更衬得她肌莹肤润,华容婀娜。
好。应冀吐出一字,怔怔地看着她,心里取盘算着要怎样将这尊贵的妻子利用一番。
你瞧瞧,方才又在外头玩泥了吧?孙粲牵起他的衣袖,这般亲昵的样子着实吓到应冀,他一贯不喜别人碰触,欲要挣脱,小娘子却猛地将他的手扔进了银盆,水温尚且有些滚热,可应冀却未皱一丝眉头,待他手上的泥渍去干净了,孙粲才扔了一帕子要他擦拭,又取了一块白布摊在桌上,轻言细语道:二郎已成家,须知那些痴事是万万不可再做的,从前你我素不相识,我也懒得瞧你,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