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孙粲着实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滋味。
何必急于一时,秋狩时候动手,你们兄弟二人嫌疑最大。倒不如先冷眼看着,看着丞相到底待他是个什么态度。应仲那舅父不是归京了么,有他在,那竖子又能起什么风浪。
那依你之见,我又该做什么准备?
你便同你那兄长做兄友弟恭的戏便好。我猜丞相也在暗暗看着你等,到底,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如何,是不死不休,还是患难见真情。
我与他哪来的情,他不杀我便是极好了。
应冀烦得很,他甚至跟应仲提过直接提剑把那野种杀了就是,何必等秋狩。杀了便是杀了,阿耶能把他怎样,莫不是一命抵一命?
只可惜应仲不同意,还骂了他一顿。
我杀不得他,那眼睛也是可以挖的,瞧着便是不顺眼。
见孙粲不理,他又悻悻倒了杯茶给自己。
我如今识了不少字,已经可以看完一本书了。
果真?那考考你,这是什么字?
孙粲随手拿了本书,翻了页,指着上头的字问他。
不想应冀倒真答出来了,她又连着指了好些,全是答的不错。
怎样,我如今的肚子里也是有些墨水的,虽说不会作画写诗,可也会吟一些的。
他得意地又翻了几页,一字一句地全念出来。
那孙粲讥笑道:什么时候你的字也写好了,那才叫好。都说字如其人,我也不要你多俊朗,可字写得那样不堪,我若是你幕僚,着实不想多看一眼的。
字……我也有学,只是哪有这么快的。饭要一碗碗吃,地也要一天天地耕,凡事都急不得。
急不得?孙粲啪地合了那本书,细白的手指攥着在应冀面前晃了晃,这是给稚儿启蒙用的,你若连这里头的都不认识,那才叫笑话。好啦,我也不用你做书圣,只是写得端整些,否则那些为你出谋划策的人又如何看待你呢?你要他们从心底归顺你,服从你,那才是你的本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