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便下了大雨,天阴沉沉得发暗。
孙粲礼佛回来,恰好是风雨最大时候,那伞也若摆件似的丝毫起不来作用。
怎么才回来,我——
本出来迎她的应冀大惊,见那孙粲同被水里捞出来一般,裙摆滴滴答答地淌着水,鬓发也被打湿得粘粘在苍白的面上。
你怎么淋成这样!快去换了衣服,我让下人熬姜汤。
他心里不由恼起武帝来,好端端的要他进宫做什么,他又不是那文臣有一肚子的计谋。
这几日的相府也不安宁,那周氏的事情还未了解,大房那又日日动手动刀的,惹得应仲又硬着头皮将郎君送来。
不知过了多久,那孙粲才穿着在家时候的裙子出来,披着发,素着面。
快趁热喝了,发发汗才好。
他拉着妻子的一只手,常年都是凉的。
下回要出去早早跟我说,我也好将事情推了陪你。他见着孙粲将汤喝了,顺势便将人拉到自己怀里,我回来时候去了一个胡商那,托他下回带些波斯国的香粉。不过我去得也巧,恰好得了这些宝贝。
说着,应冀献宝一般拿了出来,想来是都是一套,那金饰的手钏上镶着绿松石,璎珞也是黄金雕制,镶着米粒大小的珍珠,似小朵小朵的含苞的花,各自之间皆是由多股金线连接,而下端各镶着两块宝石,分别为红青二色。
好漂亮!
他见孙粲喜欢,自然心里也欢喜,我给你戴上。
她快步走到那铜镜前,仔细照了会,愈看愈是喜欢,我从未见过这样式的,艳丽又不俗气,好二郎,那胡商还有旁的吗?你也带我去看看吧?
自然有,你若喜欢,明日我便带你去。
果真?她欣喜地转过身,明日什么时候?
急什么,那厮又不会跑。
应冀好笑地站在妻子身旁,弯下腰,铜镜里便是夫妇二人。
我还托那胡商带了纱与罗,到时你瞧瞧,若是喜欢,也可拿去让人做身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