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握上那条柔软的狼尾巴:等你醒过来,就该我注射了?然后换你守着我。
依照上将的作风,怕不是会对我动手动脚吧。
银白的尾巴没有一丝杂质,毛发质感似乎比之前还要柔软,退化了的肌肉不再那么硬邦邦,一掐就能掐起来。
虽然可爱,但唐若宁愿不要。
很没意思,西莱尔,你就不能想点新奇的招吗?你这是在学我。
揪了揪狼毛,唐若轻叹一口气,呼吸声伴随着机器细微的嗡鸣在房间里回荡着。
纠缠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恨西莱尔了。从他甘愿成为试验品的那一刻开始,往日欠下的债似乎就一笔勾销——明明他才是罪魁祸首。
她应该转身离去,没必要等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恶人。
你再不醒,我就跟叁皇子跑了。
唐若凑近了那张俊脸,西莱尔的五官凌厉,不笑时也很有压迫感,偏偏现在看起来很顺眼,越来越像童话里中了诅咒而沉睡的王子。
她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唇,露出那颗尖尖的犬齿:他可不会咬人哦?
西莱尔只用呼吸回答。
唐若想了想还是低下头去,将唇印在他毫无血色的唇上。
他是她的仇人,就算昏迷了,也要设计让她为他难受担忧,不让她逃离他的手掌心。
西莱尔做得很好,她就是没办法在他那样低头服软之后,还狠下心来弃他不顾。
他明知她会追问会好奇,现在大概在梦里嘲笑她的心软。
混蛋,西莱尔。
手指轻轻掐住他的下巴,唐若品尝着男人口中干涩得像是沙子的味道,舌尖将他的犬齿润湿后才离去,触碰他同样在沉眠的舌头。
时间很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雪那样轻盈,盘旋着不肯落下。
唐若闭上双眼,任他沉稳的呼吸一次次拂在面上,如瀑长发缓缓滑落,流淌他胸前。
睁眼时,她盯着那双暗红的狼眸,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银色的睫毛就如上等的织品,擦拭过宝石般的瞳仁,镀上一层更加明亮的光。
接着他笑了——小幅度的,不露出犬齿。
被我……抓到,了。
沙哑而模糊的声音,都快被仪器的滴滴声盖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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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他是不是一直在装睡!【用力拧尾巴
医生:有感觉吗,上将
西莱尔:有【咬牙切齿', '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