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柳生隐匿在镜片下的眼神意味不明,空气再次陷入凝滞,叁人都没有讲话,只是沉默站着
许久,仁王的眉头轻轻皱起
柳生摇摇头,没什么,抱歉。。。改日,我会亲自向柊表达歉意
你还有脸进来!绘里暴躁的声线透过房门飘进走廊
我们要不要。。。
柳摁住柳生,没事,绘里她有分寸
柳生强压住心中的焦躁,闷闷的坐下
仁王他,终有一日会后悔,柳莲二慢慢睁开双眼,和柳生并排坐在长椅两端
柳生,我知道你为难,可结衣和你母亲那边,你总该劝着,仁王同我们,是队友,更是挚友,以前,他可以顾着你,顾着结衣,对北原疏忽,冷淡,可如今不比曾经了,他们是夫妻,再这样下去,早晚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柳细细观察柳生的神情,突然叹了口气,当年仁王仓促和北原结婚,是有隐情对吗
这是柳莲二第一次主动谈及仁王和柊之间的恩怨是非,柳生疲惫的闭上眼睛,脑子里又浮现出母亲歇斯底里的抱怨和结衣日日以泪洗面的情形
你也察觉到了吧,仁王未必如他认为的那般厌恶北原柊
所以你说,仁王终有一日会后悔,柳生似乎又恢复了惯常才有的冷静自持,轻推镜框,从容起身,柳,我明白了,谢谢
柳没有阻拦他,看着他起身走远,一直消失在医院走廊拐角,如果那时的他们,没有对柊遭受的种种欺凌袖手旁观
他们会不会比现如今,幸福自在上许多
病房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柊躺在床上,了无生气,面容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糊糊贴在额头上
仁王沉默的立在病床前,他应该说点儿什么,内心一个声音疯狂喧嚣着,喉咙却作对似的紧的生疼,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医生说她身体虚弱,又长期受避孕药物影响,这孩子原本就有流产的迹象
报复一个女人,何其容易,他一边享受着她的照顾和讨好,一边晾着她,冷落她,对她无节制的索求,甚至在性事上折磨、羞辱她
他从没想过,他们会有孩子,他和北原柊,怎么能有孩子呢
他以为他不会难过,直到她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他呆呆望着手上残留的血迹,才蓦然察觉到心中那铺天盖地的恐慌,不留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肆意袭来
坐吧,柊打破了一室沉默和尴尬
仁王讷讷的靠床边坐下,替她掖了被角,不期然碰到她冷的像冰块的左手,明明昨日,他们还相拥在旅店柔软的大床上,她身上那样温暖,淡淡的体香勾的他心猿意马,时间仿佛慢下来,一念之间,他冲动的想同她一生一世,相伴到老。。。
心骤然被疼痛撕扯
对不起,他喃喃道
柊一愣,望向他的眼神复杂
对不起这叁个字,于柊而言,陌生又熟悉,在神奈川生活的这几年,她无数次说着对不起,早已遗忘了,多久没听过这叁个字从别人口中对自己谈起
似乎只有仁王,一次又一次的对她说对不起,为了结衣向她道歉,拒绝她告白时向她道歉,被下药轻薄她后向她道歉
一次又一次,怜悯她,厌恶她,恨她,却还向她道歉', '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