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送胡大人出来,二人倒是举止文雅,分毫看不出刚刚还在谈论杀人的事。我看现在的阮春倒是极为陌生。
倒是腰身挺直,气宇轩昂,居然还能看出些身居高位的气质,这样的阮春我是从未见过,他总不正经,是个流氓。
胡大人走了,阮春还没走。
我忍不住又仔细看他要做什么。
他身边那近卫来报,对阮春道:前些日子抓的那些个余孽,可是一个字没说,今日……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毒药,全死了。
阮春听着,面色看不出端倪。
只是忽的,一脚踹在那近卫腰腹,又拔出了他腰间的刀,抵在他脖子上。那人倒是跪着跟阮春求饶。
阮春低头:知道怎么做吗?
大人,我错了,我一定好好查……他不顾脖子上的刀刃,一个劲磕头求饶,刀刃抵入皮肉,顺着雪白的光流出些许胭脂红。
此刻的阮春更像个恶鬼,披着人皮,字句诛心。
跟以往一样,鞭尸五百,悬尸城门。
是……是。
弄几个探子去瞧瞧,有什么举止怪异,我倒要看看,这些个逆贼是不是石头生作的心肝,只怕到时候恨本官入骨。阮春将护卫的刀刃入鞘。
接过身边人递来的帕子,细致地擦拭手掌。
他似乎要去我那屋子了。
我可是费了平生最大的力气往回跑,只怕慢一步,让阮春发现。待我开了门,重新躺回床上,冷汗已湿了脊背。
我闭眼假寐,听着门外的脚步声。
心跳得越来越快。
阮春一如既往地钻进薄被里,将脑袋枕在我的肩头,发现我并未睡熟之后,又二皮脸地捏着我腰间软肉,直到我一个激灵爬起来。
就看这人在我枕边横着。
怎么出了这样多的汗呀?
阮春身上香得要命,我总算知道这些香气是做什么的了,不都是掩盖他身上那一股杀太多人积累的血腥味。
我几乎要呕吐,面色惨白。
我撒谎骗他:最近身子不大爽利。
阮春笑道:有了?
我终于又忍不住给他一巴掌,可打完,我才想起这人刚刚那模样……阮春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我这样日日打他也不是办法,我手一软。
阮春似乎没察觉,握着我的手掌揉揉。
可别打痛了,好心肝,好阿九,我这罪该万死的脑袋可不该伤着你的手。
他越喊越肉麻。平日也是这般肉麻,什么娇娇可叫得起劲,我实在恶心不过他的架势,便总是忘了自个的修养,非要狠狠揍他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