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是因为我对不对?
……
你说话,佩佳和,你开口说话啊!和嘉的眼泪从眼眶中溢出,他的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样,这眼前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他的罪恶。
……你要我说什么?
说我自残吗?还是说我抑郁?又或者是说我有多无能一直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个圈子,怎么都摆脱不了你给我带来的各种记忆!!!??
最后一句话是佩佳和吼着说出来的,她抬起眼睛绝望的看着和嘉,佩航笛,我有对不起你吗?你告诉我我哪里对不起你?像是自问自答似的,佩佳和苦笑了两声,是不是,是不是我把你丢下了?可是我每个月都在给你打生活费啊……我自己,我自己整天吃馒头都要保证给你的钱,我只是想要过自己的生活有错吗?
不对,佩航笛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之前的一切和现在都是我的幻想对不对?佩佳和缓缓抬起手抚上和嘉的脸庞,她摸到了冰凉的泪水,她摸到了紧绷的肌肉,就是没能摸到未来该怎么活着。
和嘉没有动,他生怕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会让佩佳和更崩溃,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存在让你不能过平静的日子。姐,以后你拿刀划我好不好?毕竟我才是对不起你的人,不要伤害自己……
佩佳和的情绪渐渐回落,她突然想起这是第二次情绪失控,每一次都在和嘉面前,每一次也都是因为和嘉。
她一瞬间冷静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一样坐直身子,她抬起手臂看了看手上的绷带,你以为这是我自己划的?
和嘉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太明白姐姐的意思。
这是前几天去学院时不小心摔倒的。
和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姐姐,但是他还是决定顺着佩佳和的意思说下去:那姐姐去医院看了吗?
佩佳和点了点头,去了,七天后去换一次药。
窗外又是一道惊雷,闪电从佩佳和的脸上一闪而过,而后又飞快的划过和嘉的侧脸,佩佳和若有所思的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眼神逐渐放空,佩航笛,你想和我做爱吗?
听到这话,和嘉伸出手将姐姐抱进怀里,在佩佳和刚想自暴自弃的冷笑时,她听到头顶上的人轻轻说:姐,天很晚了,咱们回卧室睡觉吧。
没有任何情色的意思,和嘉像对待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一样轻轻抱起姐姐,生怕惊扰她一丝一毫,他坚定而有力的抱着佩佳和回了房间,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随后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犹豫了一下,和嘉在佩佳和额头上留下了一个不带任何色情成分安抚的吻:做个好梦。
不知为何,看着那双小心翼翼的眼睛,佩佳和想起了曾经沉艳刚走的时候,小小的佩航笛仰视着她,也是谨慎而渴望的问道:姐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你陪我睡。
和嘉深深看了佩佳和一眼,随后快速的洗漱完回房间换完衣服躺在了她的身边,他给佩佳和盖好被子,两个人没有一点接触,姐姐,你别怕,好好睡觉。
身上的温度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心里,佩佳和像是在讲故事一般的说道:你还真的是一直听话。
不知为何她心中最阴暗的地方被激活了,佩佳和用这辈子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说道:佩航笛你真的没有一点骨气吗?我遗弃了你,你看你从小到大像一只狗一样。
卑微怯懦,阴暗而令人恶心,你竟然对自己的姐姐产生欲望。
身后的人没有暴怒,也没有沮丧,佩佳和听到他担忧而关切的回答:对……我是最令人恶心的狗,姐姐,我才是那个罪恶的人。
他将手臂小心翼翼的伸到她的面前,黑暗中的感官被无限放大,属于男性的温度瞬间包围了她。
和嘉诚挚的说道:你可以随便对我。
佩佳和闭上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和嘉将哽咽的语气憋了回去,尽量平静的说:姐,你枕头下面有刀,我刚才摸到了。
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佩佳和原本颓废的身体再次僵硬,她慢慢摸到那把锋利而小巧的水果刀,起初这把刀的用途是为了防止和嘉强来,后来随着情绪的积压失控用途便成了发泄。
为什么伤害自己?姐,明明罪人是我。
佩佳和将刀尖放在肌肉紧绷的手臂上,罪人是你……
窗外惊雷不断,厚厚的窗帘都挡不住闪电争先恐后刺眼的身影,刀尖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和嘉另一只手鼓励一般的抚摸着姐姐的头发,仿佛受伤的不是他一样。
刀尖没有再动,在下一个闪电来临之前水果刀被人狠狠甩了出去,佩佳和重重出了一口气,……该睡了。
和嘉靠近了她的身子,温暖而又不强势的轻轻环抱着她,睡吧姐姐。
佩佳和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小时候混合着前些日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刻她并不觉得这种感觉有多厌恶,相反竟然还有一点意想不到的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