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这几个月来总是喜怒无常的,大人们心里倒也清楚和陈最回来有关,毕竟人都有占有欲,但亲兄妹之间还这么锱铢必较,就是她的不懂事了,于是对她严苛了许多。
小妖怪……
陈最垂下眼,捏了捏手里的围巾,心情也变得柔软了许多。
gameover大写加粗的红色字体映在陈初的眼睛里,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干脆不玩了,拿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陈初的房门半掩着,她无聊的探头看了一眼,男生端正的背影坐在书桌旁,侧脸被渡上一层台灯的暖光,可以清晰的看见睫毛有多长。
他在家越努力,陈初的心态就越懒散,整个一摆烂的心态。
对着陈初的背影吹了声捉弄的口哨,相当悠然的朝卫生间走去。
陈最回头,看见她细长的影子,眼神晃了晃。
过了一会儿,她从蒸汽腾腾的浴室出来,站在镜子面前擦完护肤品后,觉得刘海儿有点长了,容易扎眼睛,于是拿着剪刀,自己开始修理。
陈最听到水声停了,也拿着衣服过来洗澡,刚好看见陈初别起头发,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样子。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陈初很专注,毕竟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陈最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她刚洗完澡,看起来更白净了,像块无瑕的圭玉,嘴唇泛着湿润的水光,淡红的舌尖被牙齿轻咬着。
平时就是这张嘴,对他说出各种强词夺理,又冷漠刻薄的话。
此刻却和花瓣一样柔软。
喉结不自觉动了一下,陈最别开视线,却看见她鬓角处有道拇指大小的烫伤,突兀的紫红色和整张脸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啊!
陈初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他忽然开口,大半夜的,把她吓得提心吊胆。
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音的?
陈初紧张地转过身,下意识朝陈最伸手。
陈最轻松扣住她手指,顿了顿,紧紧握住她手腕,继续端详那道伤疤,什么时候留下的?
陈初顺着他的话,往上掀了掀眼皮,不以为然道:老早之前的事儿了。
多早?
他记得自己离开时,陈初还很小,小脸蛋光洁而健康,丝毫没有伤痕。
陈最伸手,轻轻碰了下那道烫伤,目光沉肃,还疼吗?
陈初看着他青黑的眼眸,总觉得里面的情绪太深沉了,藏了很多东西,除了关心,甚至还有愧意。
温热的拇指抚摸着伤疤,动作轻柔而拘谨。
不疼了。
陈初不太适应他的这种温柔,在这个家里,她几乎没有感受到被人珍惜爱护的感觉。
而陈最更不该这么做,毕竟她对他那么恶劣。
既然生活满是棱角,那她也竖起一身刺,这样才能过得稍微安稳一些,才不会患得患失,满心计较。
陈最的温柔则被她纳入不可控因素,她不想再被喜欢的人抛弃了。
他做过一次,所以她害怕。
陈初后退着避开他的手,你别这么假惺惺的成吗,我被烫伤的时候,你还在开开心心过大年呢。
过年?陈最不解。
对啊,这是我五岁那年的除夕夜放烟花烫的。
陈初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除夕夜,她的额头被烫得皮开肉绽,眼皮上都是血,父亲搓麻将搓得兴高采烈,牌桌边的亲戚对她视而不见。
而她的母亲和哥哥,正在温暖的豪宅里欢度新年。
亲生兄妹,去有着截然不同的境遇,命运实在残忍,玩弄着她的悲惨情绪。
陈初冷笑着说完这件事以后,用力推开陈最朝房间走去。
陈最想起那一年,他给她送了本童话书,希望她和书里的主角们一样幸福快乐。
他垂下眼,紧紧握起拳,感到惘然和痛苦。
陈初躺到床上,眼眶酸酸的,不至于哭,但心里很不好受,只要一想到她曾期待过陈最,曾需要他的温柔,再结合如今针锋相对的现状,很是屈辱。
她准备玩游戏转移注意力,但总是心不在焉的,隔壁太安静了,静得了无生气。
被窝都没平时暖和,陈初曲着膝盖,弓成一团,像个小虾米。
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百无聊赖间,她干脆点开了赵佳婷今天发她的txt小说。
密密麻麻的字看久了,她的目光模糊了许多,渐渐有了睡意。
少年缓缓推开了房间的门,只见,丝绒被褥上躺着一具洁白而柔软的裸体,少女的裸体……
门锁轻轻响了一下,陈最犹豫了一会儿,心里虽然知道不合适,但他现在真的很想看见她。
想看见她平平安安的样子。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陈初在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床垫下陷了几分,紧接着是有双手搭在了她脸颊旁,带着淡淡的凉意。
手指撩开了她的刘海,碰到那枚伤疤。
陈最看着陈初平静的睡颜,刚才那些不自觉的担忧和怅然终于消散许多,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疤痕。
初初,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
她讨厌他,他无可奈何,只好扮演可恶的模样,让她能光明正大的发泄恨意。
陈最缓缓低头,离她近了很多,近到可以闻见她头发的香气,近到能享有她的呼吸。
初初…….
房间外面有盏路灯,窗帘透出影影绰绰的光,落在陈初白净的脸上,嘴唇的那抹红便格外显眼。
不知怎的,陈初渐渐觉得热,但这份温热让她觉得很舒服,便也不想醒过来。
陈最无声地吻住她的伤疤,舌尖轻轻舔舐着柔软的肌肤,手掌捧住她的脸,带着秘而不宣的占有欲。
(天呐,说实话,在今天写之前,我都没想到哥哥有变态的潜质,结果写着写着,他就自己变态了!!!然后,请给我猪猪,这样我就很有动力,下一章开车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