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昔摇摇头:这些都不是我的东西,用不着带走。
他点点头,将她打横抱起,护在自己的大氅中遮盖着,压低了嗓音说道:抱紧了我,一会儿不论我说什么,都不要出来。
隔着衣衫蹭了蹭他的胸口,应该是她在点头,陆云昔依言,伸出一只手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便将脸转了过去。
孟裕一脚踹开房门,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原本安静地院子,忽然围出来几个护院,拦住了孟裕的去路,鸨母听见了动静,急急忙忙地冲了上来:小孟将军,这、这人入了教坊司可不能出去呀!
滚——孟裕骂道,尾音拖得老长,老子嫌这儿的床太脏了,带回家去操,不行吗?
鸨母有些迟疑,只知道这瑞王府的几个女子,是陛下下了死命令,不容许任何人赎走的,可是小孟将军却要自己坏了规矩么?
她笑得有些尴尬:今日刚刚新换的褥子和毯子,不脏呀,小孟将军您知道的,这西厢二房,除了您就没别人来过。
本将军的事,轮得到你来管?孟裕抬脚将她踢到一边,滚远点,别挡老子的路,操完了明日给你送回来,怕个屁!
鸨母哪里拦得住他,只能由着他去,只是焦急地追上前几步:小孟将军,您可要记得把人送回来的呀!
教坊司在京城中轴线靠南一侧,最近的凌华门就在一里之外,孟裕将身上的钱袋和令牌塞到陆云昔手中:出了城即刻坐船渡江,然后一路北上,我哥哥如今是幽州节度使,晚些我会给他去一封信,让他照料你。
短短几刻钟,这已经是他能想出最为妥帖的法子,陆云昔眼角湿了一片,紧紧握着他那枚将军令牌:孟将军,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若能活下去——
不是若能活下去,是一定可以活下去!孟裕替她将帽子戴好,有那么一瞬间晃神,竟也有了一丝不该有的期盼,若能再见面——
一定会的!陆云昔学着他的语气,笃定地说着。
风雪不止,寒气滚滚而来,然而她握着那两件东西的掌心微热,遥遥望见那高耸的城楼,起义军入京后的白色旗帜还悬挂于城头。
伐无道,诛暴君,六个字仍是迎风飘扬。
只要走出这道门,她就自由了!
凌华门下,百姓们有序地自由进出,忽然一匹骏马擦着他们二人飞驰而过,朝着守城的护卫高声喊着——
陛下有令,封锁城门,所有人立即停止进出!
两道沉重的城门就这么在她眼前缓缓合上,陆云昔踟蹰了一会儿,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金吾卫大将军李峰就领着一小队人马将她和孟裕团团围住,他们态度强硬然而语气却客气。
劳驾您移步,我们会护送您入宫。
孟裕的嘴唇抿得死紧,他没有料到,陛下的动作竟会这么快,李峰还在场,很多话不便多说,于是他转过头宽慰陆云昔:别怕,我陪你一同去。
方才那人,请的人竟然是她!
李峰却深深望了孟裕一眼:陛下说了,只陆小姐一人去。
她的心如坠深渊一般,不安地看了孟裕一眼。
陆云昔不禁联想到下午孟裕那古怪的言行举止,她区区一个小女子,为何陛下要见她?除了孟裕的缘故,她想不到其他理由。
莫非,孟裕真的为了让她离开教坊司惹恼了这位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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