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尸山血海里滚爬了五年,还是六年?元子朝已经记不得了,他只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就要不停地杀死站在自己对面的东西。
他本就是被人任意买卖的奴隶,杀过野猪,老虎,对手,朋友,着实谈不上清白,被刺上奴隶的印记,并没有给他麻木的心带来什么震撼。
反而是一种解脱,如果这样可以让赵玉儿停止对他的骚扰,那就刺吧,随便刺在哪里。
尽管他不情愿,但还是专属于自己一人的奴隶,想到这里,赵玉儿满意地笑了:去吃些东西吧,明儿开始跟着我,我去哪里你就跟着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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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伯楷下了朝,匆匆回到家中,厉声质问陆夫人:瑞王妃生辰你带着云昔去了?
甚少见到夫君这么着急的模样,陆夫人也紧张起来,回道:是啊,帖子上点名要带她去的,怎么了老爷?
当日可有发生什么事?陆伯楷继续询问,有没有和瑞王或世子单独相处过?
陆夫人认真回忆了起来,随即肯定地摇摇头:绝对没有,到底怎么了?
陆伯楷看起来有些头疼,无奈地摇摇头:怪了,瑞王为何要选云昔去给小郡主做伴读?明儿开始,得跟着小郡主一起去太学了。
这不是好事儿吗?陆夫人还当出了什么大事,一颗心随即放回了肚子里,女儿及笄了,和小郡主交好,不就能攀上世子么?
你这愚妇!陆伯楷又气又无奈,关上了门,如今什么世道?和瑞王一家扯上关系是什么好事儿吗?你去外头看看,还有几个州是太平的!
陆夫人满不在乎:什么世道都不如跟皇家沾亲带故牢靠,你瞧瞧你,每天弹劾这个那个,谁敢来娶你的女儿!
陆伯楷只觉得和她讲不通,瑞王已经亲自和他说了这安排,尽管他不情愿,却断没有推辞的理由。
只是微微叹息:大厦将倾,我只希望云昔能健康快乐地活着。
风雨就要来了,他一人之力绵薄,根本无力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