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厕所的时候,忘记带手机,还是大的。他。
哈哈哈。她笑得倒在他肩上,又起来。你真的是江漫吗?
他点烟:岁数变了,人却不变,不奇怪吗?
但有些骨子里的,是改不掉的。
也许吧。
江漫,我快叁十了。怎么办?她的目光突然朦胧起来。我一点也不想老。
以前我一口气就能爬六层楼梯,现在爬一层都要大喘气,那种感觉就像我快死了一样。记性越来越差,皮肤也更得越来越慢。还有,我好像越来越比不上那些年轻人了,她们有大把的时间去试错,思想又有新意,我真羡慕,又嫉妒。有时候,我看见穿着七八十年代衣服的老人,看他孙子教他用智能手机,但他怎么学都学不会,那种茫然无力又想融进年轻人圈子的眼神,我就觉得很难受。你说,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却要被时代抛弃成为落后的一代。
江漫,真不想老啊。
你真老了,不会想这么多。
……也是,那时候就该想,我是去住院呢还是死了算了。她笑起来,喝了一口,转头看向他。
有时候这样聊聊天,挺好的。
他拿下她手里的酒。别喝了。
.
江漫买完醒酒药回来时,路柔已把所有酒都喝光了。
他只抿了两口,她醉得双眼迷离,脑子混沌。江漫拥她入怀,裹着路柔不让她受冷。
我们回去了好不好?他用温柔声音。
她推他的肩:我不。
只准,你听我的,我不会听你的。她的头摇摇晃晃,发丝都有了醉意。我要,当个坏女人。女人不坏,男人就坏。
路柔上身躺在他腿上,江漫好笑地摸她的头,用手掌揉她软乎乎的脸颊,双眼盛满了柔情。
他俯低脸,鼻尖对着鼻尖,贪婪地嗅她的气息。
这就是他的路柔。
他想她怎么会是坏女人,她的弱点就是心软。好比大学他病重受伤的那雨天,她不嫌累不嫌重,用那么小的身体把他救回去;好比天桥那次,他吃醋对她发小脾气,她担心他的手有事,还是追出去跟了他一路。他欠她的情分,永永远远都还不清。
回去咯?
我不。
这里冷。
我不。
你喝醉了。
醉?不可能,不可能。她像瘫泥般在他怀里蹭动,手指指月,摇晃。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
又对他说:江漫,我告诉你…
嗯?
我告诉你,你…她指着他的鼻子。你不要告诉我。
江漫:……真醉了。
醉态的人,都会情感高涨。有的心情低沉,大哭大闹。到她真醉了,却无忧无虑,像不谙世事的孩子。
冷风灌来了一大阵,路柔的神志被灌得清醒了一半。她看他的脸就在眼前,有些话,不由脱口而出。
你,凭什么以为你可以补回来?
江漫:女娲连天都可以补回来,我为什么不可以?
人家是女娲,你顶多是个臭青蛙。
不知怎的,他不说话了,她也奇怪的不发一语,一辆夜车飚过了桥,引擎声远得听不见后,他开口了。
夺走我初吻那事,还记得吗?&&
那是什么时候?好远了,七年?八年?她夺了吗?路柔摇头。
雪花落在她唇上,他轻轻覆上来,吻化雪花,那种温柔,要将人化了去,舀了去。&&他的唇瓣软得像浆液,气味淡淡清香,她好熟悉,她认识它。空气渐渐稀薄。
路柔感觉自己越来越空白了。这一刻,她是没有过去的路柔,一张白纸的路柔。
闭上眼,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鸟儿迁徙的扇翅声。
直到——
舌头。他轻哑着说。
路柔猛然睁开眼,吓了一大跳,很用力地推开他。
椅子离河边不远,又是斜坡,没有护栏。江漫来不及防备,一下坠入河中。
等他狼狈地抱紧身子从河边游上来,冻得上下牙颤抖,放眼一看——
路柔不见了。
他喊了好几声,她一直都没有出现,声音也没有。她扔下他,就这么走了?
就这么走了?
就,走了?
江漫第一次觉得这里这么静,他傻了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鼻腔有点堵,刺骨的风刮走他的热量,剧烈的冷痛感却让他好受多了。
只是天黑得他看不见路。
叁叁:那下章写捆绑肉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