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业心,无所谓,它只是那两年为了挣钱找你的工具。
她蓦地停了下脚步,又迈开步子:饿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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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漫真会做菜,手艺优越。叁菜一汤,料也合她的胃,够辣够咸。他只夹了两口,便很少吃了。
夜晚扑下来。路柔放下碗,与他对视。接下来,也许会让他的心有点痛。
江漫,不管你变得有多彻底,我要结婚了。
江漫很静很静,静到空间变大了,空空的东西四面八方压过来,叫她只敢小声呼吸。
路柔,还记得那次吗?他看去窗外,淡淡地问。
嗯?
我被江廷打了,那天下很大的雨,我晕倒在门口,是你救的我。他摇着筷子。那天,我看到了你,就想你要是是个男的就好了,这样我栽进去的几率就会小一点。
她低下头,说放过我。
江漫看向她,双手冰冷得无能为力。他感觉自己就像要被她脱皮的蛇,铁钩穿过头后就悬在房檐下,在半空中不停地扭动,偶尔尾巴向上蜷起,螺旋状地吊着,吊一会儿又无助地耷落下去,接着,又茫然地朝上蜷起,反反复复。
他呆呆地问她,怎么放?
这双走投无路的眼睛,仿佛在对她说:救救我。
路柔不语了,站起身。乱走,眼睛也随意地瞟着。
这是什么?她突然看到茶几上的房屋转让合同。
江漫看了一眼,走到她身后,漫不经心说:我把房子暂时抵押给别人了。这两年我还试过创业,还有,找你,信用卡刷爆了。事实证明我也就这点能力,最后亏了,欠了点债。
你?你去创业干什么?她皱着眉,摇头。
为了给你一场好点的婚礼,你信吗?
路柔拿起沙发上的包,掏出那封请柬,递过去。1月5号,欢迎你参加我的婚礼。
真要我去?他看也不看。
不然呢?
江漫去橱柜拿出一瓶酒、一个杯,缓缓倒上,喝了两口。我之前给你的印象是太好说话吗?其实我这人挺拗,真喜欢一个东西能坚持很久。有时候为了得到也不择手段,小时候江廷欺负我,我忍了很久讨好他,直到他戒备心终于没了就把他骗到按摩院。我爸江潮以为他初中嫖妓,后来江廷被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爷爷以前教我,遇事要忍,出手要狠。
她的心在胸膛跳着:江漫,你想干什么?
江漫突然掐上她的下颌,指头捏着,脸色阴森。
我不干什么,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你。如果你敢嫁给他,我就敢绑你在床上天天艹。他的声音冷静温柔极了。
他疯了吗?还是醉了酒?路柔无论如何不能将眼前人与过去干净无欲的高山雪莲——江漫联系起来。
请帖我放这了,你随便吧。她弯下腰,放在地上。
难以预料的,江漫猛地扑倒她,地板一声砰响,男性高大的身体覆着她。他在她脸侧,手摸着她头顶,呼出的酒气柔柔的。
他说疼。
起来。她推不动。
他引着她的手放在心脏处,委屈:你别让我这儿再疼了好不好?
江漫,我报警了。
报吧,刚好我没地方住。江漫紧紧用脸贴着她,蹭着她,气息棉烂,真像醉了酒。
他沉着声音说路柔,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你,没有家,我看不见我要走的路,我想要的全部离我而走,公司那些人也看我笑话。路柔,原本不是这样的…
她静静地听他一直重复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声音渐渐悲痛。
手抬起,缓缓地放下,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空气静了一阵。
你家能养猫吗?他问。
嗯?
他的脸侧挨在她肩脖处,唇近她耳旁,吐气幽兰,声音奄奄一息的。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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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林凉家前,路柔想起什么,环抱双臂问他:凉哥,你觉得江漫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凉露出一贯的笑。
他?认真起来精得很。
他说:你猜不到他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叁叁:写着写着,就多了。就算了,另算一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