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她越来越紧,他手指陷进她肉里,声音也激动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说我们一辈子别分开,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给我一次旧情复燃的机会…
沉默,只有两双眼睛干看着。
路柔尴尬地笑笑。
从她身后,林凉突然走出来。他说江总,一月五号,欢迎你。
江漫猛地从梦中惊醒,他飞快跑到洗手间,用水打清醒自己,抬眼。镜里男人的嘴脸,如此的嫉妒、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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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他开车去了私人墓园。一脚一脚面无表情地踢破了墓碑,接着他蹲下,开始一根一根地抽烟。
男人神色淡得幽微,黑夜中低嘲一声。这下,他才终于接受了命运捉弄,一切皆可能。
离开墓园,车速向死亡逼近,他沉默地飙车,在无人之境发泄情绪,不知道哪里才是方向。
很快,蓝牙中传来语音消息。他听对面说:你说林凉啊?林凉他认识。
高考那年他试都没考,跟一个女的私奔了。
江漫淡淡地回:林总挺深情。
都八年前的事了。林总有点毛病,厌女。这次居然要结婚,估计是来真的。
路柔?
对面说这女的不认识,好像能力挺强。听说林总是她初恋。
江漫感到一个冷笑正出现在他脸上,情绪冷得刺骨加剧。尽管声音讲得温和。
挂了,下次约。
瞬间他踩下刹车,身子弹回后左手猛地捶在玻璃上。不知疼地猛地一下,又猛地一下。破皮出血后他闭着眼任伤口溃烂,玻璃上的血无声说着他的愤怒与委屈。
你还委屈?你委屈什么劲?玻璃上的男人嘴唇轻蔑。
侧回了头,江漫使劲揉着太阳穴,身体一下瘫了。他慢慢地抬头,脸色有点颓然。他突然说所有人都骗了他。
他说要我怎么静。
早知道她要和别人结婚,两年前他就该拉着她一起去死。
在车里抽烟,烟最近是他解闷消愁的药。车前镜中,烟雾朦胧了男人侧脸,暗色将他儒雅的气质渲得接近了忧郁的阴暗。火星点点。
江漫,今年过年老地方。家里突然传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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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人了。
路柔抱歉地将孩子扶起,慢慢地,看到她一脸探究。顺孩子眼神看去,她便看到自己左手手腕上这道明显的疤。
也许长得恐怖,吓到了孩子。她轻轻掩好,用一包糖果示出自己的歉意。
电话响时,她刚备好了回国的一些东西,正在开锁。门开后她才接起。
林凉问她明天回来?嗯。她点头。
两人聊了聊最近的国内形势以及一些政策,分析了利好与劣势,谈到房地产融资方面上面出了点严规,两人都收了点笑。
隔一会儿,林凉传了张照片给她。
她一眼看到林氏集团年会几个字,再往下,就是浩浩汤汤一群人了。目光,总习惯从中间往两边看。中央站立如松的男性比回忆里多了成熟。这次她没有呕吐。
是真的淡了吗?也许是这样。
他一个人来的,身边没有沉蓓。林凉说。
好模糊的名字,像有人远远喊了一声,将她一点神喊回了山甘。她不记得具体事了,深刻的只有一些情绪。
人的欲望偶然下半身,偶尔是上半身。她记得,尽管江漫那时很谨慎地与沉蓓保持距离,尽管他一次次说我和她绝不可能,斥她别乱想。但她能看出来,他对她仍多一个心眼。
过去女人谈了爱,情这方面比男人细多了。细,也许好也许坏各一半。
现在江漫和谁一起,没和谁一起。过程、原因与结果,她不感兴趣了。
路柔穿了件红色大衣,应和国内快过年的喜庆。明天回国,她脑子想还要带些什么,特产?衣服带够了吗?
她又给林凉回了条消息。
林凉点燃湿烟,电视声忽大忽小,他沉默地陪着夜色,烟气在他眼前上升,又飘散。
慢慢地,烟雾中出现了一条狭窄的小道,那是城中着名的红灯区,巷道两边透出粉红帘子微弱的求生的光。
在那黑暗、肮脏的小巷里,一张小凳上,坐着一个好欺负的可怜女人。她个子小小的,倔强地喊着他的名字。
手机响了一声,他接过一看。
我不想见他。路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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