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江漫一点点艰难睁眼,尽力维持清醒。
手肘支在沙发上,坐姿谨慎,声音低哑。抱歉,家里阿姨辞职了,最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可能昨天在院里练太久,今天发烧了。
要我帮你拿药吗?
他摇摇头。我已经吃了。
那你在这躺着,我给你拿被子?
他难受得苍白虚弱。路柔,我不能躺在这。
她看着宽长的沙发,看它表层的布料就知道软得人会陷下去。
为什么不躺?看着挺舒服…
他固执他的家规,撑起身:沙发只能坐,不能躺,我回卧室。
江漫实在走得歪歪倒倒,不知什么意志挺着他,规矩让他宁愿放弃安逸。她跟在身后,双手时抬时放,忧心地跟他进卧室。
他的卧室很简单。还是灰配白,冷淡、严肃得一点男女之念也无法萌蘖。一床一个小柜一个桌,床边一副杠铃,桌上一支笔一迭白纸,清教徒般干净素洁到瞠目结舌。
她一下局促起来,站在门外没敢进去,生怕踩进去就破了他边界、毁了他的规矩。于是像头洞里遇见猛禽的兔,贴着门口,伸出头又猛地缩回去,又伸出。
她突然纳闷怎么没有衣柜?
后来才知道:她是衣柜,他是衣橱间。
江漫慢条斯理地上床,即使病了也要讲仪态。
路柔:我帮你倒杯水吧。
他用手臂遮住眼,摇头。
路柔看他真的难受,连话也说不出,整副病态的身体易碎、细薄又优美,一时心也被揪动,她对他更心疼了,爱意更烈了。
她说那你想要什么?我都去帮你弄。
他隔了半会儿,声音弱弱的:路柔…
她听着,一时发觉生病的江漫恍然有种孩童般的幼稚和霸道,即便他的声音是个大人。
我想喝粥,煮粥的水一定要用冰箱放的那罐,五颗枸杞就好,还有,粥不要太稠,我想清一点,还有,能放凉了给我吗?谢谢。
阿姨走了,今天一天没吃。
放下手臂,软唧唧的眼神望着她,可以吗?
路柔被他这样的眼神舔着,整副身心都在溶化。这男人一旦对你施展柔弱,跟他在台上一览众山时显露锋芒没差什么,都有一种英俊的魅惑。
还能说什么呢?还能怎么拒绝?你真忍心开这口?
她跑着下楼:马上。
生病的江漫很能折腾。一会儿让她放舒缓歌,一会儿让她关窗帘,一会儿让她喷消毒水。
路柔去看锅,于是他又撑起身,换衣服。
必须换睡衣才能进床,他现在好了点,于是赶紧褪下原来的装束,换上真丝睡衣,但实在没力气扣完纽子,还剩叁颗,便又躺下了。
真丝比一般面料贵,来自一个无可比拟的特点:真正的真丝织品,是养人的。
它和人体皮肤相似,动物蛋白和氨基酸能供持皮肤的鲜嫩润滑。
所以江漫喝粥时,弯了腰,她透过没扣好的领口,从紧致白嫩的胸膛、锁骨一眼看到了他的腰腹,腹上有两排方方的肌肉,仅用眼睛,就知道他的皮肤细腻到了极致。
男性半遮半掩的朦胧散出性感,随着房间光影,真丝的光泽也在摇晃,他毫不自知他在诱人堕落。
再往下,是他的…
微微鼓起的…
她慌得吞了口唾沫,忙抬起脸。
他正低头,唇刚好在她眼前。
路柔一眼看到他唇上湿湿的水渍。她慌得又吞了一口。
看她神色紧张,江漫不解,慢慢放下碗:
你没事吧?
叁叁:我的妈,我一想到他们以后会沙发doi,江漫一脸不情愿,却沉迷她的身体无法自拔,我就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