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灰: Est-cevotreamant?(这是你的情人吗?)四年后,巴黎。
初夏,午后的阳光正好,归卷和Emma在JardinduChampdeMars闲逛,最近正是巴黎科技企业展览周,许多企业支了篷子在铁塔下的战神花园。归卷没什么兴趣地看过去,算算时间,差不多该去接Marion了,正想拉着Emma换一条路走,就听到Emma装作不经意地在她耳畔说道:Wuun,Connaissez-vouscettepersonne?Ilsemblevousregardertoutletemps.(你认识那个人吗?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说罢,用眼神小幅度的朝某个方向示意。
归卷,GuiJuan,对于欧洲人很不友好的发音存在,G在荷兰语里发呵的音,J在西班牙语里同样发呵的音,这就导致她的名字在不同国籍的同学口中,会有不同的读音。所以她干脆用了自己鄂温克的名字,萨温,Sawuun。
她顺着Emma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而俊美的脸庞,岁月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他身姿依旧挺拔,依旧如清松冷月,可她,已经很久不赏月了。
四目相对,眼神一触即离,林矜有被抓包的羞赧,欲盖弥彰地低下了头。
归卷平静地看了两眼,这才对Emma说:Non,peut-êtrequej’aireconnulamauvaisepersonne.(不认识,许是认错人了吧。)又轻轻拉了拉Emma,Allons-y,jedoisallerchercherMarion.(走吧,我得去接玛里昂了。)
两人走出战神花园后道了别。
归卷拿钥匙开了自行车的锁,蹬了两下,顺着惯性,跨了上去,穿过两条街,到了一所幼托园门口。孩子们还没出来,她便停了车,悠闲地靠在树上。今日高温,她只穿了一件藏青色小吊带和白色热裤,此刻靠在树上,更是将姣好的身材显露无余。
她努力想将刚刚那张面孔从脑海中挥走,却听到噔噔噔的皮鞋跑动声由远而近,她别过头不想去看,林矜却还是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她的面前,厚着脸皮,说了声:好久不见。
她低低应了声嗯。
这个,给你。林矜的气仍没有匀过来,微喘着说道。
他手里拿了一束山茶花,捧了过来。
归卷不想纠缠,她闭了闭眼,才能让自己平静,林矜,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沮丧地垂下了头,街上有摩托车轰鸣而过,掩住了他那声低喃。
我不想算了。
幼托园终于放了学,Marion蹦蹦跳跳地早早跑了出来,却看到归卷兴致不高,两手空空,连答应好的冰激凌都没有买,有一个老帅哥,嗯,比起班上的Alain老了不少,手里捧着一束花,想要递给她,可是她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