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出声干扰,男人现在需要她的信任和支持,于是不声不响地按照流程脱去内衣,躺在专用的操作台上。监督员则严格按照章程上前核验他带来的所有即将参与使用的工具,事无巨细。
等一切准备就绪,等这间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便拿过一旁的薄毯往她腿上盖了盖,然后拿出工具着手铭牌拆卸。为了确保有合理触发警报的理由,他选择先完成自己的预实验,然后再做附加感应器和软件程序的安装。
沉时伸出手指在一旁官方准备好的控制台上点几下操作按键,便从操作台下弹出许多可用于外部连接的端口,常用的端口全都是用于程序安装的,而用于启动拆卸程序的端口处于禁用状态。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用正常途径激活硬件,然后再将用于软件对接安装的程序进行源代码修改调整为可用于后续进行电子元件拆解的可控程序……
温阮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从她这个视角只能看到男人一会儿在那张漂浮于虚空中的显示屏上操作修改着,一会儿又调出清晨看见过的那种和显微镜一样的设备,对她的铭牌进行一系列拆解。拆解,应该是用这个词吧,很不可思议,半年前那种不含情绪的机械音在耳旁反反复复提醒她有关于铭牌的各种森严的规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告诉她那么多不能做的事情,告诉她,他们都得像被关在玻璃罩子里的小人一样,必须接受各种约束,这么生活下去。
现在却要将这层罩子打破。这得是一件多么有勇气的事情,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沉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望着透出不真实白色的吊顶发呆,不敢一直看着他,怕影响他操作,也不敢乱动,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好似自己完全不存在。可有东西在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右侧阴唇,比眼睛更先感觉到变化,那个位置太熟悉了,她怎么也不会忘记的,无论是最初打上铭牌时的疼痛,还是后来催生她情欲的灼热,都是从那处皮肉开始,沿着神经末梢在几毫秒内传递到她的大脑皮层,所以此刻突然出现的从多处传来的瘙痒,让她根本没办法忽视。
好痒。这种痒很怪,像是千百根须状物从身体里抽离那样,带有些许空虚和酸涩,起初很慢,要外力拽上好几回,它们才能从久扎根的皮肉深处松动开来,等了几秒到了临界值后,便忽然以极高的频率往回缩,最后同时脱离她的身体,回到元件储存囊里。
就是这一刻,温阮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抓,和他几乎是同样的反应。两个人拇指交迭,将那个已经完全被摘除的,不能再依附在她身体上的东西狠狠地摁压在原位置上。女孩微张着唇,震惊地看着他。
他居然真的拆掉了,只用了20分钟,在官方的眼皮底下,没有触发任何的警报程序。
沉时也抬头看她,松了一口气,神色逐渐轻松,似乎是连日的压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以至于完全不能掩盖从眉宇间散发出来的那好像只属于少年的意气与生机。他没有展露出能被摄像头捕捉到的愉悦,但温阮知道他很高兴。只这么等了几秒,久了怕被监督员看出端倪,于是他也不继续等了,伸出食指在她的唇瓣上简单揉了揉后,算是一番安慰,然后刻不容缓,反步骤将铭牌重新打回去,再按照计划将写好的软件程序和生物感应器一并安装到她身上。
。
这应该是很叫人兴奋的事情,可我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她的心情。她先是欢喜地盯着男人盛满自信的目光看了好久,被那光亮吸引住了。认识他这么久,她从来没见过男人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本该是他应有的模样。她替他感到开心,便帮他笑了几声,而后开口将刚才忍不住发出的动静伪装过去,这功能怪痒的,难怪能叫人发情。
说完这话,温阮又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自贱的话,还有这段时间几近不眠不催的艰辛和内心的痛苦,咬住了下唇,转头看向身侧的白墙,忍不住落下了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