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有几分心痒,长臂一伸,便将人环在怀中,俯身轻嗅一番,薄唇覆上去,细细啃咬。
阿妩只得强自镇定心神,腰身被缚着,动作虽有些艰辛,却还是能够上奏折。她伸手扯过一角,奏折从纸山上滑落,坠下却生金石之声,泠然作响。
原本只顾着啃咬她后颈的裴寂停下动作,抬首望过来。
阿妩亦蹙眉。
二人目光一并投向桌案——只见一枚色泽驳杂的铜钱缓缓滚落,在漆案上打了几个旋,骨碌碌一径朝案沿滚去。
裴寂眼疾手快,立时将那枚铜钱接在掌心。
他越过阿妩,起身拎起那本奏折,瞥了一眼——姜去芜三字赫然书于折上。
姜去芜。
三字在唇齿间辗转一番,不过数息之间,已于心中将此人杀了千百遍。
他冷嘲道:怎么,大梁臣工的折子,便是用来给公主传递信物的么?
阿妩茫然,要去抢那枚铜钱,见他紧握着拳不肯交出,无奈道:皇叔又多心了,阿妩从未见过此物,何况……谁家的信物会是枚旧铜钱?
裴寂面色沉沉,难挡她软语,终是伸出手,五指张开,将那枚铜钱摊在掌心。
阿妩小心翼翼拿起,细瞧片刻,道:上面怎会有血迹。
裴寂倾身去看,果见铜钱上凝着几点干涸褐色。
他射艺极佳,有贯虱之睛,片刻便瞧出了端倪,眸中晦色微微收敛,嗤笑一声:这般看来,倒真是皇叔错怪阿妩了。
阿妩问:这又是为何?
裴寂伸手拿过那枚铜钱,轻轻一掷,径直抛入案上的莲花笔洗中,几息后缕缕血色攀藤牵丝般浮上来,铜钱静沉在底。
他走过去,捞出湿漉漉的铜钱,在姜去芜的奏折上揩了揩水迹,捏着铜钱朝向明窗,借一片光,照清方穿四字。
风起,花树婆娑。
他道:阿妩错了,这可不是旧铜钱……而是新的,极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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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姜:你了不起,你清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