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贺喻的眼睛,笑着点了点头。
是挺奇妙的。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宁宥仪伸手拿起桌上的另一杯香槟,和贺喻的杯沿碰了碰回礼,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空。
今天晚上还有许多事要忙,我们下次再聊,别喝太多。噢忘了说……你的手链很好看。
贺喻的视线从宁宥仪的手腕略过,指了指正厅的方向示意,提着裙摆身形优雅地走了。
宁宥仪和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远处,对着手边的空杯渐渐沉默。
今晚贺喻要做的事情的确很多,她最想见的人,此时可不就在正厅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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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湖畔,周遭寂静无声。
大多数人此刻都在屋里觥筹交错,他们前来并不是为了欣赏这一隅的风景。
宁宥仪闲适地靠在围栏上,指尖摸索着那枚海蓝色的泪珠,忘记了自己已经在这里站了多久。
长长的裙摆被风轻轻勾起,飞扬出自由的弧度。路灯在她一侧脸颊上洒下暖黄的光,细密的睫毛、每一处发梢都在柔光里透明可见。
程昱走遍了宴厅的每个角落,都没能找到宁宥仪的半点身影,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好像误入这片天地的精灵,遗世而独立,一切风景似乎都不在她的眼中。
宁宥仪听见脚步声回过头,看见程昱正从桥边向她走来。回忆起今晚他与外人交谈时的泰然自若,感觉心口好似被轻轻挠了一下。
别人也能看到他这副模样么?
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脚步也不甚从容,走到她面前时甚至还在微微轻喘着。
贺喻显然对现阶段宁宥仪和程昱的关系毫不讶异。他是以怎样的心情与贺喻提起,他们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兄妹,又能在分手后和平共处。
当初分手后贺喻陪伴、安慰他的那段岁月里,她眼中的程昱,又是什么样子呢。
先前宁宥仪回到正厅时,宴会已经进入了尾声。她穿过拥挤的人群,一眼便瞧见了那个最耀眼的人。
程昱闲适地倚靠在窗边,神情有些淡漠,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贺喻依旧站在他身旁,嗓音柔和悦耳,侃侃而谈的样子大方从容。
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程昱捕捉到了那抹飞扬的红色。又见宁宥仪假装没看见自己,匆匆忙忙经过的脚步,微微勾了勾嘴角。
贺喻的谈话技巧娴熟,总能从程昱简短的回应中判断出他对不同话题的兴趣,再不着痕迹地续上话头。
在接连说了许久在国外滑雪的经历后,程昱突然转过头,神色认真地看着她说:你刚刚问我什么?
他的表情太过自然,自然到贺喻精致的笑容就那样冻在了嘴角。
宁宥仪竖着耳朵坐在不远处,便是在这个瞬间没忍住笑出了声,转身走向了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