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喝醉了,宁宥仪心想。
不远的距离很快走到头,程昱动作平稳地将宁宥仪放下。弯下的腰却没直起,单膝支着地板伸手拉下了宁宥仪靴子的拉链,随后揉了揉她的腿肚子。
他贴得很近,烫人的气息抵在宁宥仪大腿的皮肤上,呼吸间让四肢百骸都掀起颤栗。宁宥仪看着程昱毛茸茸的头顶,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程昱一边的耳朵。
这个人浑身都硬,一身常年锻炼的肌肉找不出什么破绽,唯独耳朵永远都柔软。此刻因为喝了酒耳尖正微微发红,温度也异常的高,手感却仍旧好捏得不像话。
心头泛起堆迭的热意,宁宥仪想起了从前他们争吵过后的许多瞬间。
她的脾气坏,又不爱低头,每次两人闹矛盾过后都是程昱将她摁在床上身体力行地教育解决。
哪怕她摆出再臭的脸,说出再任性难听的话,他也总有十八般武艺用美色勾引她,让她自愿上钩。
程昱给她换上棉拖鞋,偏头躲开宁宥仪对他耳朵长达半分钟的骚扰,起身想将她的东西拿进客厅。手臂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没轻没重地扯了一下,力度大得他转过身还踉跄了两步。
宁宥仪环抱着程昱的腰,额头抵着他的肩窝,整个人钻进了他的怀里。站定后还伸出了一只手从毛衣下摆向上探去,动作缓慢地摸索着他脊背上蓬勃的肌理。
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不陪你玩,宁宥仪。
程昱仰起头粗喘着,气息不稳,这个不怕死的人甚至已经开始舔起了他的喉结。
你明明也想的……反正也已经上过床了,一次和一万次又有什么区别?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
宁宥仪放过他脆弱的脖颈,吻住他微微粗糙带着青色胡茬的下巴,眼神里极尽挑逗的意味。
这张脸百看不腻,程昱的眉眼在夜光下更加深邃立体,仿佛经过严密测量刻出来的雕塑。比从前更多了几分野性,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程昱的眼神在听到话的刹那便黯淡了下来,他咬了咬后槽牙,低下视线有些愤恨地看着她。
宁宥仪从不服软,追他时哪怕再胡搅蛮缠,也从未做过被他当面回绝后还热脸迎上来的事。
他以为今晚她没有走,是意味着她对他也是在乎的,然而一切都只是他会错了意。
她追求的一直以来都只是肉体刺激。
程昱仰头闭了闭眼,将怀里的人扯开一点距离。是了,她就是她,怎么会变。
他伸手抚上宁宥仪的脸颊,语气没有什么波澜:是不是觉得和哥哥上床很刺激?还是和前任做炮友让你觉得很有趣?
宁宥仪回握住他的手,指尖弹钢琴似的和程昱的手指缠绕着玩。
是都很有趣,可是我只要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吧,程昱。
撒娇般的呢喃被悉数堵住,程昱扣着宁宥仪的下巴泄愤似地吻了上去。从单刀猛进像是想掠夺完她肺里的气息,到唇舌暧昧地纠缠着,细密的嘬吻声在室内臊人地响起。
随便吧,随便她是怎么想的。
情人也好,炮友也行。无论爱他或恨他,反正他们终究得一起下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