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歌声消失,地上的不良少女这才敢爬起来,打湿的裙摆沾满了尘土,但她此刻却没有半点处理个人卫生的欲望。
见那个变态杀手是真的走了之后,她拔腿就跑,边跑边掉眼泪。
今天的事她不会也不敢外泄,但她绝对要把那几个叛徒给收拾了!破坏恶霸小团体的最优解从来都不是外力强拆,而是让她们内部产生分歧,自然而然就解体了。
做完好事深藏功与名的路明非压了压帽檐,哼着歌离开。
时间还早,可以去东大那边转转。
上辈子东京大学后门那条街有一半的店铺都在大舅哥名下,说不定他现在就在那当包租公呢。
看着他离开,隐藏在暗处跟随的酒德麻衣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薯片,查到陈熙媛和那个叫上杉的红发小姑娘了吗?
路明非的n96上没有跟踪器,但这部苹果手机上有个共享位置的软件,默认运行且不在后台显示。
酒德麻衣依照这个软件指引,一直吊在路明非后边,在他问完人后直接现身,都不用她开什么条件,那些小男生被她看一眼就什么都交代了。
这大海捞针的,你让我上哪找去。薯片妞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就算我是蛇岐八家的债主,但也不代表他们会把数据库敞开任我浏览。
要你何用。酒德麻衣切了一声,等路明非的信号源沿着新干线行进的时候,缓缓开车跟了上去。
至于零,她一直跟在路明非附近,只是没有人能注意到她。
她的能力复杂多变,当她想要不惹人注意的时候,很难有人能注意到她。
~~
夜幕降临,在东京大学内外都转了一遍的路明非内心已经波澜不惊。
只要期待放的够低,失望就不会太沉重。
毫无意外的没有任何收获,东京大学没有传奇校友,也没有后街包租公上杉智胜。
看着琳琅满目充满烟火气的街道,路明非叹了口气,准备随便找点东西吃。
刚好,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推着一辆木制厢车走来。
这种人力小车在日本称作屋台车,和关东煮的推车差不多,都是为了走街串巷而设计的,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这玩意儿是卖拉面的。
移动拉面摊主是个面白无须满脸笑意盎然的老人,白发梳成整整齐齐的分头,穿着拉面师傅特有的白麻工服,额头上系着黑色的毛巾,沿途有不少大学生跟他招呼。
越师傅,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出摊啊?
越师傅,是不是这两天在居酒屋把钱光了,早早出来摆摊啊?
嘿,你们这帮小崽子,我那是促进消费让资金流动起来,用自己的方式为东京gdp增长献一份力!
能和大学生打成一块的摊贩,要么是口碑够好,要么是性格够好,而这位拉面摊老板显然是后者,满嘴跑火车的样子让人好感顿生。
路明非瞧着他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这个是真没印象。
怪哉,明明他连只见过几面的幼儿园老师苏茜都记得。
难不成这其实是后来麻生真成为律师接手的案件原告之一?
路明非去大舅哥的律师事务所参观的时候,看过麻生真解决过的案件,其中有好几个令他印象深刻的。
只是时间过去太久,记不太清也情有可原。
反正大晚上没地方去,拉面摊老板看着人挺好说话的,估计也在这待了有些年头,说不定能从对方口中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于是他非常自然地上前,将手搭在屋台车的扶手上帮忙推车,语气很是熟稔:
越师傅,待会儿给我来份大碗宽面,多加料,肚子有点饿了。
被称为越师傅的老头错愕看了眼突兀上前搭手的少年,没有丝毫混浊之意的眸子在他身上扫过。
长的还算好看,就是大晚上戴着帽子,穿衣风格也有点另类,有种尼特族的味道。
不知怎的,看着这个自来熟的小子,他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
难不成这小子是来偷老夫五十年老字号配方的?
不能够吧,我这破拉面啥味道自己门儿清,能在这开那么多年纯属量大实惠价格便宜。
小哥看着有点眼生,以前光顾过我的生意吗?
他不动声色询问,就像个再普通不过的拉面师傅和顾客拉着家常。
路明非谎话张口就来:啊,我是东大附中的学生,有个哥哥在东大法学部就读,跟我说过你这的拉面特别劲道。
哦,那我可得感谢你哥哥帮我宣传了,不知道他叫什么名,下次遇到了我给他免单。越师傅笑呵呵地说道。
他叫上杉智胜,已经离校实习去了。
整个东京大学两万多名学生,路明非不觉得这个老头能记住每一个光顾过他生意的学生,干脆实话实说。
然而听见他的回答,越师傅眼中猛地闪过一道精光,仿佛在细细咀嚼一般,轻声回道:
好名字,下次他回校千万记得让他来我这尝一碗面。
没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