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当即轻声又重复:“我接着你。”
他说得很慢,语调深沉,十分耐心地等待他。
燕羽衣没有犹豫,抬脚踏空。
落入的怀抱干燥温暖,萧骋几乎是瞬间便用大氅裹住了燕羽衣。
青年从他那深色的毛领中抬起头,露出一张眼角眉梢都分外舒展的脸,证明他最近被照顾得很好,精神压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目光挪到红润的嘴唇,萧骋眸色稍暗,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如美酒般醇厚优雅的语调应声而出。
手指同时拂过燕羽衣的眼睛,挪至他耳根处按了按。
燕羽衣身体顿时一阵酥麻,腿软得站不住。
萧骋边笑,边按住燕羽衣的脖颈,喟叹道:“只有话本里的公主,才会半夜跳墙逃跑。”
“小羽,现在你也是公主了。”
【作者有话说】
景飏王殿下对跳墙发出重要指示:很满意。
第80章
虽说这话最初听着叫人心动,惹得胸腔间热流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痒痒地挠着,面颊忍不住微红,也下意识低头不敢叫对方看到自己略有些失神的模样。
但片刻,被萧骋抱着的燕羽衣蓦地咂摸出几分不对劲来。
对一个武将声称公主,无论如何都不是个恰当的夸奖,严格意义来说,若此刻的场合是朝堂,那可真是句杀人诛心的讽刺。
偏偏在自家后院出逃!
燕羽衣埋在萧骋怀中的脸从仰着,再到埋进那团沾染着男人体温的大毛领中。
这个大宸人似乎很怕冷,怎么来西洲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适应这里的气候,还真是娇气。
没得到燕羽衣回应的萧骋,见人又像鸵鸟般将自己埋起来,拱在他胸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用掌心磨蹭着燕羽衣的脖颈,想要将他的脸从一片温暖中捉起来。
“怎么不说话。”
“燕将军是担心本王接不住而后怕吗。”
“小羽,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在这吗。”
他连问三句,燕羽衣只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想要应答,闭起眼,混沌的睡意荡漾开来。
“萧骋。”
明明还是有话要问的,但燕羽衣却叫出萧骋名字后,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他只想安静地睡会。
只要不是在那个连雪落下,都会被瞬间扫去的院中,哪里都好。
他眼皮耷拉着,就连方才那点爬墙的劲也没有了,声音微弱地叫了声萧骋的名字。
毕竟是在将军府外围,这样站着等待也不是办法,萧骋完全脱掉大氅,说:“穿好,我带你去没人打搅的休息。”
景飏王难得侍候人,燕羽衣断站在原地,看着萧骋完全脱掉大氅,他将它完全罩在自己身上。
肩头一重,身形也瞬间连带着垮了下。
燕羽衣皱皱眉,难受地动了动说:“好重。”
闻言,萧骋哭笑不得,他单手环住燕羽衣,有意要推他自己向前走:“明日晨起要去宫里拜见皇帝吧。在寒风里少站一会,你便能多睡几刻。若明日没精神,怎么与百官周旋?”
“方培谨为严渡请功的折子明日便会递上去。”
“什么?”
听到请功二字,燕羽衣立即精神振奋,猛地直起身问:“还没递上去?”
萧骋没想要燕羽衣反应竟这么大,微微弯腰找到他藏在袖袍间的手,牵着他缓步向马车的方向走:“方培谨和严渡产生了些分歧。”
严渡就是兄长这种话,燕羽衣自然无法告诉萧骋,但从他口中听到兄长的做派,还是略有些心情复杂。
毕竟他们两个对峙后有过来往交易,且彼此身份特殊。
“怎么,你不知道?”萧骋见燕羽衣不像是清楚的样子,故而更诧异,“这几日早朝天天争吵,消息都传到了民间,你连这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