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计官仪同朝配合,燕羽衣学会了遇事认错准不会有问题的本事,当即诚恳地请求责罚。
小皇帝也“不负众望”地朗声决定道:“攻打赤珂勒还需从长计议,既如此,不如由侯府与将军府合拟计划,六部全力配合,务必三日内拿出方案来。”
矛盾从早朝转移至两府,无处站队的群臣自然乐得可见,连忙大片大片跪倒,齐声呼喝。
“陛下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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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时限未到,联合呈递的奏折便摆在皇帝案台之上。
方培谨举荐那人,便是在金殿之前与燕羽衣交过手的侍卫。
姓严名渡,据说是个孤儿。
唯一的战绩是&ash;&ash;
和燕氏家主在金殿打了一仗。
【作者有话说】
燕羽衣:我算通关奖励声望是吧
第68章
“严渡是你亲戚吗。”燕羽衣翻阅文书,随口问。
从旁研磨的严钦纳闷地啊了声,而后意识到燕羽衣在开玩笑,无奈道:“主子,重点不是这个。”
要命的是出征赤珂勒的将领之中,并无一人出自洲楚,而个中军资却由洲楚承担。
“自古以来打仗耗费的是国力,前线将士皆凭借后勤补给夺得胜仗,若后方不稳,前线安危也将告急。”燕羽衣抻臂将被推至最角落的那本奏折拿前来,摊开,摆到严钦眼前。
严钦定睛,念道:“诚光十五年至二十二年,举全国之力与赤珂勒交战,夺回十城失地。”
“这是兵部的记档?”
燕羽衣点点头,道:“先帝登基后,从政三十五载,只与赤珂勒打过这一次。”
一次打七年。
什么仗能耗时长达七年之久。
更何况还是赤珂勒这种游牧民族。
“当年这场仗,双方派遣的战将资历并不高,甚至有些看似打得精彩的胜仗,仔细琢磨,都有不可推敲之处。”燕羽衣沉吟片刻,“构思精巧的战役的战役不在少数,但若种种巧合促成的胜利太多,未免也过于幸运。”
严钦心领神会:“您指的是两军之间有勾结?”
“是否勾结,怎样勾结,其实在外打仗,都会有双方后勤军备吃饷银的事情发生。不过是水至清则无鱼,给底下的人些甜头,他们办差也能更勤快些。但明明两年便能结束的仗,足足拖至七年之久,这其中便不仅仅是贪污的问题。”
“长此以往国库空虚,西洲便只能是个空架子,纸老虎,倘若有人趁此国力衰败之期拥兵北下,即便是将历朝历代的名将们重新将士,也只是回天乏术而已。”
燕羽衣这些日,将兵部的记档统统看了个遍,在朝官员与告老还乡者,皆着暗卫调查其是否安在。
巧合的是,当年参与过这场持久战的相关官员,身居要职的均死于非命。
吃饭噎死的,喝水呛死的,甚至还有出门被奔跑的猪撞死的,死法千奇百怪匪夷所思。
此战后,西凉便有了招揽工人,开采矿脉的钱,地点是如今的茱提。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燕羽衣提起袖摆,将案台之中,由东野陵亲笔的布军文书抛进火盆,手持火苗跳跃的火折,满面春风地将纸页点燃。
语调轻快,含着令人心悦的笑意,嘲讽道:“父亲所做家主那些年,西洲的朝堂可真是。”
“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