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叉药庄的第六天,天一亮,花长曦就准时结束了修炼,刚打好水准备洗漱,院门声就被敲响了。
和前几天的那种大力敲门不同,这一次的敲门声很有礼貌。
花长曦放下洗漱用品,走过去打开了院门,看到门外站着的瘦削少年,有些诧异:怎么是你?
阿牛有些腼腆,不敢直视花长曦,低着头道:是毛管事让我回来继续喂牲口的。
花长曦:以前喂牲口的差事都是你在做?
阿牛点了点头,飞快的看了一眼花长曦:你们来的那天,毛管事就让其他人来喂牲口了。
花长曦心里明白,毛勇就是想借其他男杂役的手来恶心她,逼她出手,然后去请宗师出面教训她。
花长曦侧过身子,让少年进院:你叫什么名字?
阿牛似乎有些怕花长曦,小跑着进院,然后和她一直拉开距离:我叫阿牛。
见此,花长曦眼眸垂了垂,昨天死了两个人,虽不是她亲自动的手,可野猪确实是因为被她用灵力攻击了才发狂的。
死了人.
这也是她没预料到的,可她不后悔激怒野猪。
在这药庄里,她就是一块肉,若不进行强力反击,等待她的将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不,昨天的事一出,毛勇就换人来喂牲口了,庄子里的男杂役再想往她身边凑,估计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去吃饭的时候,花长曦一进院子,所有人都朝她看去,然后不约而同的远离了她,之前的调戏声也消失了。
对此,花长曦很满意。
牲口院没了恶心她的人,花长曦就拿了早饭就回去吃,还不忘给阿牛带了一份。
回到牲口院,阿牛已经喂好了牛马,正在喂猎狗。
阿牛,我给你带了早饭,忙完了过来吃啊。
水井旁有个石台,花长曦直接将早饭放在了石台上,边吃边看着阿牛干活。
阿牛见花长曦帮自己带了早饭,面色有些惊讶,不过他不习惯和外人接触,就故意放慢了喂食猎狗的动作。
看着乖乖配合,不叫不闹的猎狗,阿牛心里很是奇怪。
以前喂牲口的时候,不管是牛还是马都闹腾得很,猎狗叫得尤为的凶,可今天,牲口们却尤为的好喂。
阿牛飞快的瞥了一眼花长曦,难道不仅庄里的人害怕花小娘子,连牲口也害怕她?
花长曦看着磨蹭着就是不过来吃饭的阿牛,想了想,将装着三个大馒头的碗端起,走到阿牛身边,放在了他脚边。
重新回到石台这边后,花长曦才问道:阿牛,你也是药庄的杂役吗?
阿牛看着脚边的馒头,咽了咽口水,他只是来药庄帮忙的,不是这里的杂役,平日里可吃不到这么好的吃食。
不是,我是隔壁东赤村的牧童。
花长曦:你们村子也种药材吗?
阿牛摇头:不种的,药材珍贵,不是我们种得起的。
花长曦:我看药田里也有妇人摘种药材,那些妇人是?
阿牛:都是周边村子的人,每年种植药材和采收药材的时候,药庄里的杂役忙不过来,都会让周边村子的人过来帮忙。
花长曦看着他:你是隔壁村子的人,那一定对药庄周围很了解了?
听到这话,阿牛总算看了一眼花长曦,疑惑道:了解什么?
花长曦笑道:了解这周边的地理环境呀,就好像昨天,我就不知道山里居然有野猪,吓了我好一大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野猪呢。
阿牛,你能跟我说说附近山林的情况吗,我可不想再遇到野猪了。
阿牛看了看她:花小娘子,你最好呆在药庄里不要到处乱跑,我们这边的山林有些邪门。
花长曦瞬间来了精神:怎么个邪门法?
阿牛看着馒头,没有说话。
花长曦:怎么,这些事是不能告诉外人的吗?
阿牛摇头:不是,我是怕跟你说了,你不会相信。
花长曦笑了: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会不会相信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就当讲故事了。
阿牛见她真的好奇,这才开口:我们周边山林的野兽特别多,这两年时常有村民被吃,为了猎杀野兽,这才在山林外围挖了很多陷阱。
要是没有那些陷阱,昨天药庄就不会死人了。
野兽吃人的事,花长曦听她阿爹说起过,原以为是小概率事件,没想到在三叉药庄这边居然时常发生。
这种事是单个偶然事件,还是大晋各地都是这样?
除了野兽吃人,还有其他怪事吗?
阿牛:.我发现,我们周边的山谷变大了,山也比以前高了,山里的花草树木也比以前更旺盛了。
闻言,花长曦眸光闪动不停:是吗?这是你一个人觉得的,还是大家都这么觉得的?
阿牛:我和几个经常进山打猎的叔伯,都是这么觉得的。
花长曦:那你们有将这事告诉衙门吗?
阿牛:有的,几个叔伯去过衙门,可衙门里的大人让我们不要造谣,否则就把我们抓起来。
这事花长曦也没法确认,只能记在心里,随即又问道:我在医药司听说,三叉药庄这边时常发现新药,这事你知道吗?
阿牛点了点头,神色还有些高兴:我知道,我还找到过一种呢,因为这个,毛管事赏了我五十斤杂粮呢。
看他这样,花长曦又有些沉默了,医药司对于发现新药材的人可是十分大方的,层层下来,居然只值五十斤杂粮。
你你发现的是什么药材呀?在哪里发现的?
阿牛摇了摇头:游老交代过了,这个不能说呢。
花长曦:游老是谁?
阿牛:是驻守三叉药庄的宗师。
花长曦见阿牛面露畏惧,没有追问宗师的事:还有其他怪事吗?
阿牛犹豫了一下:南赤村的一个猎人说,他在山里遇到过一个说人话的黄鼠狼。
花长曦神色一震,声音也拔高了几分:真的假的?
阿牛摇头:不知道,那个猎人后来疯了,去年冬天的时候冻死了。
说人话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