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啊,确实,林平之犯了杀人罪,要受国法处置,以正视听,让世人知道何为法律?
本官还是一个好心人啊,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林总镖头肯定痛不欲生,不如成全他,父子一起,让他们路上不再孤单。放下手中的《论语》,蔡知府挺着大肚子,像一尊弥勒佛,面怀慈悲之心地说道,说完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大人,林镇南来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一个身穿褐色短衫、老实巴交的仆役隔着门说道。
让他去前厅等候,本官稍后就来。
端起滚烫的茶水抿了一口,好半晌后,蔡知府才透过窗户,漫不经心地嘱咐道。
前厅,袅袅香烟升起,林镇南坐立难安,时不时地抬头望向门外,只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始终不见蔡知府的人影。
林兄。
一个时辰后,通过抄手游廊慢腾腾地来到前厅,蔡知府很是热情地招呼着,拉着林镇南的手不肯放下,述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待看到案几上没有茶水的时候,蔡知府顿时变了脸色,愤怒道:茶水呢?林兄可是本官的知己好友,手足兄弟,来了竟然没上茶水,岂有此理!
来人,将今天值日的丫鬟、仆役每人重打二十大板,不得有误。
刚准备坐下的林镇南闻言,诚惶诚恐地说道:使不得啊,大人,是在下不让上茶的,勿要怪罪他人。
哼!还不谢谢林总镖头。
甩了甩衣袖,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蔡知府命令道。
谢谢林总镖头。
五六个丫鬟、仆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一边说,还一边磕着头。
待所有人都下去后,蔡知府摇曳着手中的折扇,笑呵呵地问道:林兄,今天找本官何事啊?
知府大人,这是十万两银票。
四下看了看,林镇南从怀中掏出一叠崭新的银票放在红木桌上,每一张都是一千两,厚厚的一大摞。
林兄,这是干什么嘛!
撇了一眼桌子上的银票,蔡知府故作矜持地问道,浑然没将这些银票放在眼里,颇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意味。
犬子前些日子杀了余沧海的儿子余人彦。
还望大人看在多年的交情上,放孩子一马,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望着面无表情的蔡知府,林镇南掩面而泣,哽咽着说道。
好吧,就冲咱俩多年的交情,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朝廷法度森然,再加上本官需要上下打点,我们十年的交情可能有些不够啊,还得再加点儿!
要是我们从小就认识,相交一甲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些都不是问题。
摩擦着手中的银票,蔡知府面无表情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