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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装箱坟场上仍是一片沉寂景像。月光下黑压压的箱体连绵起伏。
缪璃站立的地方,两旁高耸的集装箱形成狭窄通道。突然一个人影跳下来,落在通道另一端。
缪璃一惊,打开手电筒。对方一闪身不见了。缪璃立刻追过去。但她刚跑进通道,一个黑影悄无声息落在她身后,在缪璃的后脖颈轻轻一击。缪璃哼也没哼一声,身子歪倒。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将她托住,随之一条柔软的袋子劈头盖脸罩住了缪璃。
另一双手将缪璃接过去,那人一耸身把缪璃扛在肩膀上。
接着四条黑影飞奔而去。
身后的集装箱坟场,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虫鸣声时断时续。
四人从望磐石码头出来,速度更快了。跑在最前面是郑锐和柴兴,两人拎着羊骨棒,沿着榕江之畔发足狂奔。张白桥扛着缪璃跑在中间,缪璃脑袋上罩着袋子,昏迷不醒。叶彩兰断后,以蛇行之姿向前猛跑。
柴兴说:天快亮了,赶紧跑,赫管家还等着呐。
张白桥忍不住说道:赫管家的妙计声东击西——鲁丑发作,少尊主肯定要救,少尊主跟着鲁丑去了黑域空间,咱们正好在外面捉住缪家小姐。
郑锐哼了一声,说:应该直接把聂深干掉,趁着他迷失的时候。
柴兴怒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尊主怎么能让儿子死呢?尊主只想让少尊主和缪璃结婚生娃。
就你聪明。郑锐毕竟年轻气盛,当即发出不屑的笑声,今晚只抓缪璃,少尊主却不在,这也没法生啊?难道让赫管家代替?
张白桥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郑锐的臀部,把郑锐踢得向前一趔趄,险些扑街。
张白桥骂道:你个傻逼。抓走缪璃,少尊主自己会找上门的,这就叫守株待兔。
郑锐有气撒不出,一边继续往前跑,一边说:刚才连少尊主一起带走不是更省事?反正少尊主没有反抗力。
张白桥又猛踹一脚,差点儿把郑锐踢得扑街。你以为这是顺风车啊?少尊主深陷黑域空间,外界一点刺激都会让他暴毙。
你他妈没完了?郑锐气得脸都黄了。
够了!叶彩兰突然尖叫,你们想死,别连累我!
恶徒们都沉默了,继续向着目的地狂奔。
江边吹来一阵大风,把缪璃头上的袋子吹掉了,恶徒们顾不得去管,缪璃仍在昏迷中。
柴兴低声说:锐目,我把你当同伴才提醒你,以后别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刚才说的每个字,都够你死八回的。
郑锐冷冷道:谢谢你为我着想。
', '>')('哼,我提醒你,是为了我自己活下去。柴兴往地上啐了一口,尊主的身边,年轻力壮的门徒只有咱们六个,唇亡齿寒的道理懂不懂?如果你完蛋了,就剩我一个羊骨棒……
郑锐打断他的话:有赫管家在,咱们完不了。
话音未落,郑锐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扑街。
但这次没人踹他。他冷不防止住步子,反而把身后奔跑的张白桥顶个闷锅,还算张白桥反应快,双脚敏捷地错开,同时护住了肩膀上扛着的缪璃。
四个恶徒紧急刹住脚步。
前方十几米开外,江畔的一块石碑上,稳稳当当坐着一个人。
看你们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不像是黑鲛人。本姑娘临时决定,饶你们不死,识相点儿,放下人,快滚。
银子弥从石碑上跳下来,一身柠檬色的运动休闲装,似乎正在晨练。
她身后那块石碑上刻着:榕江,南海水系河流,入海口在潮阳区海门湾,解放后河段经过裁弯取直……
小妹,你是做啥的呀?柴兴阴阳怪气地问。
还废什么话?打!郑锐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正愁没个人撒出来。
羊骨棒抡圆了,照着银子弥打去。
嗵!
银子弥一个回旋后踢,郑锐的身子猛然斜着飞去,撞到石碑上,身子弹落,哇地吐出一口血。他扶着石碑站起身,手上沾了血,鲜红印迹蹭在石碑上,抹住了裁弯取直四个字。
此时,一抹晨曦从石碑后方的天空透显出来,波光粼粼的江面有了暖色,焕发出生机。
柴兴提拎着羊骨棒,本来想看笑话,嘴角的阴笑还没展开就凝固了。
张白桥和叶彩兰也愣了愣。
郑锐显然轻敌了。他抹掉嘴角的血迹,以更加凶猛的姿态冲向银子弥。
柴兴随即加入战阵,抡起羊骨棒砸向银子弥的腰。
叶彩兰扑到近前,寻找机会试图缠住银子弥。
张白桥在一旁扛着缪璃,考虑下一步对策。叶彩兰扭脸对他说了句:
你快走,我们掩护!
张白桥反应过来,送走缪璃才是关键,马上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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