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湛延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肩宽腰细屁股大,得益于平时健身,均衡发展还练腿。身体也好,手上没明显的青筋,说明不肾虚,也不用说明,毕竟平时都表现出来了。
此时,他的手肘撑在床上,低眸垂目,笑意盈盈。裴芷躺在他身下,埋在他的胸间,舔舐着他的乳。
一手抚摸他的腹肌,一手抚摸他的后背,指尖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向上,享受的人比她还要羞涩。
何湛延冒着心肌炎的风险跃跃欲试,再次测量体温发现退了烧,主动出击步步紧逼,裴芷不太情愿,但还是半推半就。
吃完饭后,俩人在卫生间刷牙洗漱,柠檬味和草莓味混在一起,还有薄荷糖和蜜桃糖。
激吻,掀开她的上衣,扯下她的内裤。
裴芷瞬间清醒。
推开他,起身。
你走吧。
何湛延心头竖起一个问号。
扔给他衣服,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回头看他:我不是那种人。
不明所以,何湛延大脑还在发懵,是因为自己没付钱吗?可是……
我们不是早就……
在一起了吗?
互相说我爱你,互相送礼物。
没有说过分手,从你送我戒指开始。
十几种不同的品牌款式,阿芷,我有在戴。
你还愣着干嘛?好不容易雨停了!你难道真想在我这过夜啊?
她整理凌乱的衣衫,遮挡半裸的身体,片刻停留,颈肩胸膛,红点一片。
何湛延握拳,挡在嘴边装咳嗽。
别装了!戏这么多你怎么不去……
窗外一道惊雷劈下,狂风骤起,暴雨如注。
阿芷,你翻脸怎么这么快?
裴芷无言,背过身翻白眼,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于是她冲上床,跨骑在何湛延的小腹上,已经握好拳准备出手,只听嘣一声,两人都陷入黑暗。
停电了。
有光在黑暗中闪动,是他的手。
是那枚戒指,刺痛她的眼。
啊,她是长着嘴的人儿。
你结婚了吗?
啊?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戴着婚戒?
不是你送我的吗?情侣对戒,内圈还有你的名字缩写,j……h……z……
啊,她的那一只,早就忘记丢哪了。
沉默,何湛延先憋不住笑,而后放声大笑:哈哈哈阿芷,你!你居然以为!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出轨你吗?我也不是那种人。阿芷,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堂堂正正,却比偷情还刺激。
夜雨声烦,雨打窗,不停歇。
惊雷乍响,美人入怀,共赴巫山。
阿芷~我好怕~
抚摸她的后背,解开她的内衣。
我讨厌你。
这边手中动作还在继续,他蓦然抬头,满眼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啊!你听不懂人话吗?你恨我吗?你恨我你杀了我吧!用不着恶心我!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在何湛延的脸上。
他哀嚎,很快就反应过来,压制住冲动的人儿,对方仍在乱踢乱动,声音夹杂着哭腔。
我爱过你,可是你爱过我吗?何湛延,你还想怎么样?欠你的所有,那夜你已经都讨回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的家人如果侮辱你,那你找他们去啊!你找我干啥!冤有头债有主,退回的钱也没有退到我手里,我没有钱可以给你了!你以为在那之后我过好日子吗?我都要饿死了,即使那样我也没有卖查茜茵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也没有拿你的视频去卖钱!可是你呢?可是你呢……
声泪俱下,雷电的闪光,一瞬照亮她的动人姿态,两行清泪,如断线珍珠,一颗一颗滴落到何湛延的手上。
阿芷,我一直都爱你。
她哭得一颤一颤的,听到他的回答,也不管是敷衍还是真心,更是放声大哭,好似要倾泻出所有的不为人知的委屈。
她的手腕上有可怖的疤痕,失血过度,直至现在仍然体虚。第一次,何湛延就发现了,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白皙的手臂上,触目惊心,负罪感上来扇了自己俩耳光。
没有问过她原因,不知如何开口,生怕一不小心点了这个高压煤气罐。
都怪他,断联许久,以为他死了。
再无牵挂,毅然决然奔赴死亡,可惜没死成。
已经见识过世界的黑暗,暴雨下无家可归,她也曾流浪过,身无分文,吃过别人的残羹剩饭,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难。
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难。
可这个世界上,仍然有饿死的人。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她的父母从来不会告诉她。
因为吃人才补人,堆积如山的财富沾着工人的血,高位之下,白骨阶梯,血肉横飞,绞肉机下是穷人的孩子,嘶吼的困顿亡灵,无法广而告之是取不尽、用不竭的能源。
走的时候,她身上是有一点钱的,那一个月着实难熬,被当成牛马压榨,用完一批换一批的免费学生工,她亦是其中之一。垫付房租的室友都开学了,她还迟迟拿不到工资。
原来是根本不给。
维权到底,道路曲折蜿蜒,最后的结果,是被讹诈二十万。
还有身份证复印件满城飞。
真是魔幻。
那个夏天炎热,那个冬天寒冷。
她什么都没有了。
放弃一切,再无留恋。
不,她还有亲友,她还有查茜茵。
人儿仍在落泪。
跪在他的身前,躲在他的怀中,一抽一抽的颤抖,倒是没了雷声,只剩雨点。
再过了阵,两人一同躺下。
可不知怎的,是她主动挑拨。
交迭,起伏,声音也起伏。
破天荒的,他也是头一回不再生猛,而是会哄人。
蹭得久,流出水才捅进去,刚放进顶端,身下的人儿疼得直吸凉气,哭腔又起,连忙抽出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