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冬天再寻工作,屡屡碰壁。
她什么都明白,向亲友借了钱补上房租。
凛冬已过,春寒料峭。
这个城市早已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亲友热烈欢迎她前来投靠。
玛格丽特的杯口粘了一圈细盐,咸到她流泪,咽下甜甜金黄酒液,似乎是与这个城市做最后的告别。
有空常来哦~
踏上西道前,店长姐姐下楼送她出门,与她道别,店内唯一的顾客临了门,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之事。
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来。
店长姐姐也不知道,她借着和调酒师搭话的功夫,就顺走了吧台上切柠檬的刀。
西道上的学校,几乎是每个学校门口,都会停一些社会车辆,有些来看孩子,有些心怀鬼胎。
裴芷掏出手机,看看余额。
她坐在路边,物色猎物,直到入夜。
华灯初上,时间还未到,即使有很多学生出了门,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纷繁。
看准时机,一辆轿车的车顶上,放了一瓶饮料。
十几年前的老套路,早就过时了,西道上有家师范学院,严打此类事件,学校三个门,方圆多少之内遇到可疑车辆,保安大爷就开始行动了。以至于到现在,这些车主有点脑子都会避开此路段停车。
走吗?
裴芷打开饮料,手感熟悉,里面应该没有下药,咕咚咕咚猛喝,生怕人家不同意。
她说,大一学生晚上有自习,能不能快点?
没有去旅馆,倒是带她开进居民楼。
和她搭话,提前熟络,似乎想发展发展。
问她,你知道东道上的工业学院吗?还有没有像你这种大一的年轻学生妹?
她回,抱歉啊先生,其实我不是学生。
在后座。
她第一次,手都是抖的,拿不住刀,用力握着,不小心脱了手,尖锐刺破手掌,指缝里渗出血来,比手腕上的也好不到哪去。
还好,出血量不多,能把握度量。
可这不是第一次,她已经有足够的经验。
自己的血,擦在衣服上,确保不会留在车里,留在死者的身上。
先收钱,是现金,虽然只有四百。她推开死者,没有放到后备箱,时间长了,会有东西从底盘滴下来。
她把死者扔到后座,用后备箱里的遮光罩反过来盖住他,车在露天的停车场,靠近植被草坪,没人会发现。
臭了、烂了,就不一定了。
没用的男人,又虚又菜,也不防着裸绞。
她尽可能避开监控,装作出来吃晚饭的附近居民,跟在散步遛弯的人群中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走出很远,她才啐了一口。
袖子拉长套住手,戴上一次性手套攥住车钥匙,插兜散步,可真是够累的。
她散步到河边,几个小学生在扔石头,比谁扔的远。
噗通——咚!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这个年龄段无忧无虑,在各家家长的吆喝下,纷纷离岸。
夜深了,飞蛾萦绕于灯火,破损程度不一的灯罩岌岌可危,里面有虫的尸体。
扑过去,苟延残喘。
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人了,对岸也没有。
啪嗒——咚!
叮咚——
软件上,一条陌生的用户发来信息。
【dr.why:小姐姐你好呀,请问你有课表吗?】
昏暗的房间,他翻看裴芷的主页,是若隐若现的灵光一闪,观摩欣赏这年轻女孩的肉体,边打字边手冲。
长相,身材,他的外表,全都符合裴芷的性癖。
【你的昵称好奇怪。】
【嗯……你真的是博士吗?】
飞溅,温热的液体,连带着情欲,洒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阿芷……阿芷……
畅快淋漓的吐息,压抑不住的娇喘骤然爆发,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是进入她的身体,胡乱一抓,洁白的被单握在拳中,松开满是褶皱。
身体的颤动,手机上挂的饰品,是一个亚克力小牌,也随之舞动。
腾出空的手,抬起触碰额头上的疤。
iseeyou.
在亲友家铺床的裴芷突然打了个喷嚏,一阵恶寒,然后又打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