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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切了端上来,小弟、幺妹拉着荇默过来吃。
荇默相对闹腾的小弟、幺妹,害羞很多,也很乖巧,拿了坐在凳子上小口下口吃着,小小年纪,已经有了风度。
舒薪瞧着,微微笑了起来。
颜倾城也熬过来,姝姝回来了,一家子团聚,这个年,过的真好。
舒薪看着玩闹的小孩子们,摸摸自己的肚子。
沈多旺走到舒薪身边,伸手把舒薪的披风好。
别染了风寒!
嗯!
人生若是长久这样子,最亲、最爱的人都在身边,也是极好的。
可是那个世界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好好的?
舒薪想着,深深吸了口气。
来来来,发压岁钱了!
长辈给晚辈发压岁钱,阿爷、阿奶早就准备好了红包,不多,但是心意到了。
柳氏也准备了。
舒薪、沈多旺也准备了压岁钱,舒薪的还好,一般般,沈多旺却给了蛮多,一人一百两银子。
这么多啊……
是啊,太多了!阿爷、阿奶也说道。
沈多旺淡淡出声,都留着吧,给他们村长,以后长大了可以用!
这是他过的比较好,又名正言顺的第一个大年,自应该多给些的。
云州到梁州有一段山路,如今大过年的,也没多少人行走。
沈李氏、沈老头在一间破庙里,啃着冷掉的馒头。
这天冷的很,火堆虽然烧着,身上也盖着棉袄,但还是冷的不行。
吸!沈李氏染了风寒,吸了一下鼻子。
又看了看坐在一边吃馒头的沈老头,你说,我们去能见到三儿吗?
我当年听说那丫鬟说,那可是梁王府的世子爷,咱们去了,想到见到人,怕是要费些功夫!
沈李氏闻言,咱们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你说的是,总不能冒冒失失的去,咱们是为了银子去的,可不是为了毁掉咱们三儿去的!沈老头说着,深吸一口气,老婆子,你说,我们三儿如今是世子爷了吗?
那肯定的,当时我瞧着那些人可看重那孩子!
两人这会子是信心满满。
只要找到了亲生儿子,定能有用之不尽的银子。
两人压根没想到,暗处竟有人盯着他们,将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部记下,传回了丛合镇。
梁州
梁王府
梁王今年五十岁年纪,他曾经有过好几门亲事,未婚妻都出了意外,直到二十一才遇到了先王妃蓝氏。
蓝氏生下孩子的时候,梁王正在封地巡查灾情。
等到他千里迢迢赶回来,才得知蓝氏带着孩子离开了梁王府,原因老太妃一气之下将蓝氏撵了出去。
蓝氏武艺高强,力大无比,抱着孩子出了梁王府也是毫无压力。
只是梁王做梦都没想到,再见时,他的爱妻已经逝去,孩子也下落不明。
等到他找到孩子时,已经是三个月后,孩子也四个月,被养在一户人家,胖嘟嘟的,还算可爱。
按道理来说,这本应该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可他瞧着并没有那么喜欢,就连早准备好的名字,也换了。
因为这个孩子身上没有他给的玉佩。
既然玉佩掉了,那名字也就罢了!
此刻,大家都正襟危坐,因为梁王还没回来。
这年夜饭就不能动筷子。
继王妃是老太妃的娘家侄女,生的倒是貌美,还给梁王生下了一个儿子。
如今儿子龙贤二十一岁,已经娶妻,并生下了梁王府嫡出三少爷。
而梁王长子龙双,也早已经娶妻,最大的孩子是已经九岁的蓉姐儿,二儿子励哥儿八岁,嫡妻嫡出,三儿子晗哥儿四岁,嫡妻嫡出。
老太妃一直念着经文,暖厅里嫡出、庶出的子女加在一起十几个,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目不斜视。
哪怕浑身都冷的发抖,也不敢出声。
曾经老太妃没等梁王喊开饭,结果梁王回来,直接将饭厅砸了个干干净净。
', '>')('从此整个王府都明白,这个王府,梁王说了算。
就像梁王一个女人一个女人带回来,宠的没了边,王妃不敢多言,太妃更不敢多言。
去看看,王爷回来了没有!太妃低低出声。
看了一边的龙双。
深深吸了口气。
曾经的日子是什么样子,如今的日子是什么样子……
以前她还能闹一闹,儿子会管、会哄,如今就是她真真正正上吊,儿子也只会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
到底是伤了他的心。
连母子情意都磨灭了。
回太妃娘娘,还没有!
太妃闭上眼睛。
继续等着。
去年等到天快亮人才回来,今年怕是又要如此了。
只是老太妃万万没想到,梁王今年倒是回来的早,不过带了个女人回来。
看着那女人的样子,老太妃惊呼一声。
你……
梁王笑,太妃是怎么了?这是灵烟,漂亮吧,本王瞧着倒是极其喜欢的,打算聘娶为平妻,等她生了儿子……
本想说立为世子的。
可看见站在一边脸色发白、一脸忐忑的龙双,梁王心口一疼,声音轻了几分,就请封为郡王爷!
到底还是改了口。
龙双微微松了口气。
龙贤亦然。
继王妃心都差点跳出嗓子眼。
真是太险了。
王爷差点就说了出口。
开饭吧!梁王说着,拉了灵烟坐在自己身边,灵烟只是笑着。
温柔婉约,又爽朗,确实有几分蓝氏的身影在。
可越是如此,老太妃、继王妃更是食不下咽。
多少年了,每年都闹这么一出……
那些个曾经得宠的更是不敢多言,庶子、庶女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
连嫡出的大哥在父亲面前都没脸,更别说他们这些庶出了。
这个家,到底还是父王说一不二的。
吃了年夜饭,便是发压岁钱。
梁王出手还算大方,每个人都有,给灵烟的最贵重。
以后成亲了,咱们一起住在那个宅院里!
是,王爷!
灵烟说着,看向继王妃和老太妃。
见两人脸色不太好,掩饰了眸中的暗芒。
梁王府的一切,就像是一场闹剧,可偏偏没人敢笑。
夜深了。
梁王跪在一幅画像面前,久久不言一语。
画像中的女子一身蓝衣,婀娜多姿,不是特别漂亮,却特别有韵味。
你说,为什么我会不喜欢双儿呢?那是我们的孩子啊?可我为什么就不喜欢呢?总觉得他不是我亲生的,可是当年滴血验亲,血液是相融合的,盼儿,你告诉我,他如果是我们的孩子,玉佩去哪里了?我为什么瞧着他一点亲近的心思都没有!
盼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他表现的不是特别好,也不是特别糟糕,但却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这王府里啊,都是一群牛鬼蛇神,我有些待不住了,盼儿你说,我造反怎么样?让这些牛鬼蛇神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可好?
本来这个皇位就应该是我的,我还有父皇的诏书呢!
梁王说着,哈哈哈笑了起来。
竟有几分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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