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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在睡觉呢!
……沈多旺错愕了一下,脚步都轻了很多。
进了天井,看见忠婶在舒薪的摇椅上躺着,沈多旺脸色微微一变。
忠婶连忙起了身,刚要开口,沈多旺扬手打断了她。
轻手轻脚进了房间,见窗户关着,眉头更是紧蹙,轻轻的开了窗户,虽有些热气,但有微风吹进来。
房间里空气流通,床上落下了蚊帐。
沈多旺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的把蚊帐撩起,用挂钩勾上。
看着舒薪红扑扑的脸,额头上都是汗,身上衣裳也湿漉漉的。
沈多旺起身去了浴房。
灶台冷冰冰的,锅里也没热水,蹲下身烧了热水,又把浴桶里的水换掉,重新打了水清洗了一遍,往里面倒了干净的井水。
等锅里水开了,才舀在浴桶里,试了试温度。
才又烧了一锅。
转身会房间,见舒薪还在睡,脸红扑扑的,明显是热到了。
还睡的这么深沉,连他回来都不知道,身子不适。
而这个家里人,竟无一人发现。
沈多旺朝屋子外看了一眼,忠婶已经离开了。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才轻轻的伸手推推舒薪,阿薪,醒醒……
嗯?舒薪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看见坐在床上的沈多旺,相公,你回来了?
随即又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咦,真臭,你快去洗洗!
沈多旺笑着扶舒薪坐起来,拉着她的腿给她穿了鞋子,我烧了热水,你去泡个澡,看你一身热汗!
你烧了热水吗?舒薪笑着问。
嗯!
那我要泡一下!舒薪说着下了床,沈多旺扶着她。
我没事的,就是这两天贪睡了点,这算什么啊!
到了浴房,舒薪连忙脱了衣裳,钻到了浴桶里,舒服的喟叹出声,爽啊!
沈多旺走在一边的凳子上给舒薪擦背。
相公,你要不要一起洗?舒薪问。
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若是平时,沈多旺早就扒光自己跳进去了,但今日,他知道舒薪可能生病了。
不敢乱来。
我身上脏的很,你先洗吧!
嗯嗯!
沈多旺也不敢让舒薪泡很久,一会就把她哄了起来,给擦身子穿衣服。
伺候的妥妥帖帖。
舒薪倒是清醒了些,可还是迷糊。
沈多旺伸手摸了摸舒薪的额头,滚烫烫的,心咯噔了一下,顿时心中便有了滚滚怒火。
家里这么多人,阿薪生病了都没人知道。
让舒薪歪在窗户下的贵妃榻上,沈多旺又收拾了床铺,把凉席换下,重新铺了丝绸的床单。
相公……
嗯?
你为什么在转圈啊?舒薪小声问。
沈多旺抿了抿唇,上前几步握住舒薪的手,没转圈,我把你抱去床上,大夫很快就来了!
嗯!舒薪乖乖点头。
头靠在沈多旺怀里,相公,我这两天有点难受!
没事,我回来了!沈多旺柔声安慰着。
他所求是什么?无非的怀里的女子一世安乐。
可他才离开几天,就病了。
其实是心里有点难受,我觉得我好像成了废物了,都怪你,太宠我了!舒薪责怪着。
', '>')('嗯,怪我,怪我,先躺下休息,我去去就来!
不要!
舒薪紧紧的拉着沈多旺的手,嘻嘻嘻笑着,相公,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大叔,我一个人的沈大哥,我一个人的相公!
沈多旺眼眶有些涩,喉咙也有些难受。
坐在床边,轻轻摸着舒薪滚烫的小脸,我也是,那么那么的喜欢你,深爱着你,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都给你,你怨我宠你太多,可我却觉得怎么都不够,看着你这样子,我恨不得全部揽到我身上,你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好!
沈多旺说着,抬手抹了抹鼻子,又拭了拭眼角。
阿薪乖,我去去就来!
嗯,你去给我摘橘子,又大又甜的橘子,可是外面下雪了,你要早些回来!
沈多旺失笑。
原来她一直记得。
好,我会早点回来的!沈多旺说着,拉了被单盖住舒薪的肚子。
舒薪一把掀开,热,不要盖!
好,咱们不盖!沈多旺哄着,舒薪已经翻身睡了过去。
沈多旺抿了抿唇,吹出一口气,出了房间。
忠婶、忠叔立在门口,两人笑意盈盈的,老爷?
沈多旺看着两人,总算明白,为什么舒薪不喜欢他们了。
表面服从,可实际上却压根没拿舒薪当一回事。
舒薪留下他们,是因为他。
这两个是他的人,所以她处处给他们面子,给他们方便。
家里一些琐碎事情,忠婶要管,舒薪都让她管着。
舒薪的退让,并没有换的他们以诚相待。
且那日他对和家人说的规矩,他们也当了耳边风。
沈多旺没有说话,而是摸出了哨子吹了一下。
一个黑衣人立即出现在天井,将军?
去镇上把夏神医请来,让他多带些去热的药!
是!黑衣人应了一声,快速消失了。
老爷,是夫人生病了吗?可是早上还好好的,午饭还吃了呢,就是下午才……忠婶还在叽叽嘎嘎说着。
沈多旺淡淡的一眼扫过去。
忠婶顿时吓了一跳,踉跄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是忠叔也惊的不已。
这样子嗜血冷酷的大将军,他从未见过。
沈多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拿起了竹制摇摇椅,朝外面走去。
忠叔扶着忠婶连忙跟上,到了前院的时候,沈多旺将摇摇椅放在地上,举手一圈下去,将摇摇椅捶的稀巴烂。
依旧没有说忠叔、忠婶一句不是。
倒是和叔、和婶听到声音连忙赶来,老爷?
夫人病了,你们知道吗?沈多旺淡淡的问两人。
和叔、和婶连忙摇头。
夫人身边都是忠婶在伺候,一日三餐夫人也按时吃的,都是一荤两素一汤,不过夫人这两日没吃,都是吃的青菜面,加了不少辣子和醋……和婶说着,顿时说不下去。
她是生养过的。
自然知道,一个妇人为什么会胃口大变。
可那个时候她压根没多想。
扑通跪在了地上,是老奴失误,老奴不知道夫人她,她,她……
和婶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便是和叔也跪了下去。
他本就是个老实人,劈柴提水他都做的极好,可眼力见不行,又不太会说话。
忠叔、忠婶也恍惚明白过来。
沈多旺还没往舒薪有孕上面去想,夫人的饭菜最后被谁吃了?
声音又冷又病,似冬天呜咽上吊着的冰凌子,又尖又锐。
是,是奴婢吃了!忠婶说着,身子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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