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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做什么?
做双鞋子给大叔,当作谢礼!
豆花不懂,却又有些懂,乖巧点头,大姐,我谁都不说!
乖!
柳氏在家里正招呼着人。
这人便是和舒薪说话,要卖鸡的。
一盘子炒南瓜子,一碗绿豆汤,妇人吃下去后心里都舒坦极了。
舂娘,想不到搬出来后,你日子倒是过得越发好了,瞧瞧脸色好了不说,脸上都有肉,整个人比以前好看许多呢!
柳氏笑笑。
妇人是六福媳妇王氏,算得上本家的,六福在镇上做包头,一年能赚不少,家里有好几亩田地,六福媳妇王氏在家养了几十只鸡,一年卖鸡蛋收入也很可观。
六福前头媳妇没了,也没留下个孩子,后来娶了王氏,儿子、女儿凑成个好,王氏在家里那是相当有话语权。
一碗绿豆汤下去,王氏才说道,阿薪说你们家要买鸡?
嗯!
要几只啊?
柳氏想了想才问道,多少钱一只啊?
我家母鸡肥的很,一百二十文,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一百四十文一只,一般人我是一文钱都不少的,你要买,我给你一只少十文钱如何?王氏笑问。
柳氏想了想,王氏卖的虽然贵了点,但王氏人还是十分不错的。
行倒是行,只是以后孵小鸡的时候,你能不能过来教教我!
好呀好啊,这有什么难的,不过说真的,你家哪里来的银子啊?
不瞒嫂子,是阿薪做刺绣,她干爹是个好人,知道我们娘几个日子难,便先给预支了些银子,让我们先把日子过起来!柳氏低低说着,又给王氏倒了碗茶。
这倒是!王氏端着茶喝了一口,才笑眯眯说道,你喊我嫂子,阿薪喊我婶子!
她是瞧着你年轻,这孩子对村子里的人不怎么熟悉,你别和她计较,下次提醒她一声!
这有什么问题!
王氏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柳氏搬了家,自己当家做主了真不错,以前上门去,柳氏连碗水都不敢端给她。
如今倒好,又是南瓜子又是茶的,客气又有礼。
对了,你要几只鸡啊?
六只母鸡,一只公鸡吧!
王氏算了算,六只母鸡六百六十文,一只公鸡一百三十文,一共七百九十文。
要不你再要两只母鸡,我算你一两银子咋样?
八只母鸡八百八十文,一只公鸡一百三十文,又少了十文。
行,那我什么时候去你家抓鸡?
随时都可以啊,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抓了给你送过来?
好!
柳氏本就不会计较,加上王氏虽然喜欢碎嘴,但人挺好的。
就冲你对我这份信任,我定给你挑几只最好的,就是杀了吃肉,也多好几两那种!
那就多谢嫂子了,我给嫂子拿银子!
柳氏走到衣柜边,打开衣柜,拿了荷包出来,走到炕边坐下,打开荷包,露出里面的钱,也不多,加起来也才十来个,柳氏拿了一个给王氏,嫂子,给!
王氏盯着柳氏的荷包,看的认真,虽然只是一瞬,但瞧着并不多,猜测舒薪的绣活可能不错,但并不值钱。
又猜测柳氏拿出来买鸡,这鸡会生鸡蛋,自己吃也好,卖也罢,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
喜滋滋的收下银子,我这就回家给那你挑鸡!
多谢嫂子了!
王氏笑着摆摆手,出了家门,回去挑鸡。
等回来的时候,六福拎着鸡跟在王氏身后,憨厚的笑着。
一会到了柳氏家,你把鸡放在门口就好,别进去了,免得招来闲话!
嗯!六福应了一声。
到了舒薪家,见菜花、葱花出来,把鸡往地上一放,对王氏说道,你快些,我等你一起回去,免得天黑路不好走,摔了……后面的话六福没说。
王氏闻言脸一红,瞪了六福一眼,知道了,片刻就回!
进了院子,和柳氏说了几句,便跟着六福回家。
路上还掐了六福几下,六福也不恼,由着王氏掐,时不时偷偷拉拉王氏的手,王氏害羞的想要抽回,六福不依,紧紧的握在手里,王氏便由着他了。
', '>')('柳氏在门口瞧着,微微含笑,眸中一闪而过的羡慕。
就算是和舒阿木刚刚成亲的时候,舒阿木也没这般柔情小意。
如今跳出舒家这个火坑,真好。
菜花、葱花,咱们烧晚饭吧!
娘,晚上烧什么吃?
面疙瘩怎么样?不是还有几根骨头,咱们拿来煮汤,骨头汤煮出来的面好吃!柳氏温柔出声。
几个女儿懂事,儿子、幺妹瞧着也越来越可爱,整日都在长大,家里日子也好,想那些前尘往事做什么,舒阿木早些娶了那寡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余生再不相干。
菜花、葱花嘻嘻哈哈的去打水、洗锅烧火。
柳氏笑了笑,进屋子喂了小弟幺妹,又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子酸味,想到满月就能洗澡,温柔一笑,起身去厨房帮忙。
柳氏很会做饭,就算家里没什么好吃的,也能煮出美味的菜肴来。
晚上要煮面疙瘩吃,柳氏把腌制的排骨放在冷水里浸泡,又放在沸水里煮一会去血水,再洗干净在锅里煮。
你们两记住了吗?柳氏柔声问。
经历了被打、和离,贫苦看不到出路的日子,柳氏的性情没变得暴戾,反而越发温和,说话也细声细气,眼角眉梢都溢满了温和、母爱。
菜花、葱花点头。
嗯,一会教你们做面疙瘩!
她大字不识得一个,就做饭拿的出手,她希望几个女儿会做的一桌子好菜,还希望她们能识字,跟着阿薪学学绣花,以后能赚钱,在婆家腰杆挺得直,谁都不敢小瞧、欺辱。
嗯!菜花、葱花齐齐点头。
她们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能吃饱,不用提心吊胆,早上想赖床也不会被人吓,更不用被咒骂。
倒是越发乖巧懂事。
舒薪牵着豆花一路往家走,路上和六福、王氏碰上,王氏连忙甩开六福的手,阿薪!
婶子!
王氏笑出声,阿薪啊,你要喊我伯娘的!
舒薪愣了愣,才笑着喊了声,伯娘!
伯娘!豆花也跟着乖巧喊了声。
王氏笑眯了眼,乖了,快家去吧,你们娘怕是开始做晚饭了,我和你们六伯先走一步!
舒薪看着六福,低低喊了声,六伯!
六伯!
六福轻轻点头。
和王氏先离开。
舒薪才牵着豆花继续往家走。
大姐!
嗯?
我们快些回家吧!
好!
姐妹俩加快了脚步。
六福走了一会,回头看一眼走的很快的舒薪、豆花,抿嘴不言语。
王氏则呸了一口,舒阿木真不是人!
六福眉头紧蹙。
我跟你说,以后有活别喊他,这么混蛋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为了个寡妇,糟糠之妻不要便罢了,连儿女都不要。
要不是舒薪还会点绣活,村长帮衬着,这娘几个还不得活活饿死。
六福没说话,却淡淡点了点头。
舒阿木这样子,他是没想到的,也决定以后不再往来,再说舒阿木勾搭上的寡妇很有钱,舒阿木根本不会再出来做工。
舒薪、豆花远远的就闻到了肉香味。
大姐,娘煮肉了!
嗯,咱们走快写!
到了家,菜花、葱花迎了出来,大姐、豆花!
菜花接过了舒薪手中的篮子,丝瓜、黄瓜!
大嫂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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