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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拿了钱,欢欢喜喜跑出了家门。
舒娟儿笑道,娘太惯着他们了!
自家孩子,惯一点没事,早些年就是家里穷,想给也没法,如今补在他们孩子身上也是一样的!舒婆子说着,乐呵呵笑了起来。
见几个外孙媳妇陪着舒金枝说话,心里是满意的,才问道,芳华呢?怎么没见她?
她一个好友今日及笄,过去玩耍了,可能要晚上才回来,也有可能在那边住下!
舒婆子点点头。
心里有些失望。
要是早些来就好了,让芳华带着金枝去走动走动。
说了一会子话,舒娟儿见舒婆子吞吞吐吐,才问道,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她也是做祖母的人,最大的孙子都十一岁,弯弯道道最大的也就多些。
事情这样子的……舒婆子把柳氏娘几个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无非是柳氏娘几个多么的不孝,舒薪拿菜刀要砍她,甚至把她砍伤了。
舒娟儿听得瞠目结舌。
看着自己的亲娘,慎重道,娘,幸亏你没遇上缎儿,更没遇上妹夫!
怎么说?舒婆子问。
舒老头也看向舒娟儿。
舒娟儿让激光管儿媳妇带着舒金枝在去玩,堂屋里就三人后才说道,娘,你真是糊涂,你怎么不想想,三弟和柳氏和离是为什么?是柳氏犯了七出之一无子,但是她肚子里还怀着,又生了几个女儿,她不是不会生,只是暂时没生出儿子罢了,可三弟干了什么?为了一个寡妇回家打了怀孕的原配,还不问缘由打了几个女儿,你真以为他占理?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别人怎么说三弟?再去问问别人是怎么议论你和爹的?
那是柳氏提出的和离,与我何干!舒婆子梗着脖子道。
压根不觉得自己错了。
是啊,娘是这么想的,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觉得柳氏还是那么可欺,可是你们怎么不想想,柳氏娘几个身无分文被扫地出门,为什么有了自己的土地和新建的房屋,娘你过去一闹,你以为你的名声还能好,不信你等着,不出十日,整个丛合镇都知道你,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这柳氏要是来个寻死觅活,你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会,柳氏可没胆子寻死!舒婆子十分笃定。
柳氏性子软绵,怎么敢寻思。
不会最好,但凡柳氏真寻死,不管死没死成,这事闹到妹夫跟前,或者前头夫人娘家,二妹都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舒婆子一听也急了,这,这么严重?
能不严重?娘啊,如今是咱们不占理,一点理都没有,不管是和离也好,就是你和爹的不管事,任由三弟打了柳氏还和离,把她们娘几个撵出去,不管不问不去理会,这事慢慢也就过去了,可你偏偏去闹这么一出,你以为仗着妹夫,你就能横行霸道所向无敌?不是的,妹夫前夫人娘家如今不得了了,两个大舅子一个成了知县,一个怕是要成知府了,这次妹夫带着二妹和几个孩子就是去喝喜酒的,你更别忘了,文瑞是怎么来的!
当初孙施娶舒缎儿,言明不能有孩子,就算有,也只能是个女儿。
舒家都答应了。
舒缎儿嫁进去果然很快有了身孕,请了大夫,暗地里花了多少银子才让大夫说舒缎儿怀的是个女儿,等孩子生下来,一见是儿子,前头夫人娘家立即不干了。
孙施都跪了下去恳求,毕竟孩子都生了,真要一把捏死?孙施自然不答应。
但前头夫人的嫁妆全部被人看管起来,留下的两子一女每隔一个月要回去住半月,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前头夫人娘家派来的。
孙施一旦表现出一点偏袒,对方就能将孙施拿捏的死死的。
就这样子的情况,舒婆子还敢闹事,舒娟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那接下来要怎么办?舒婆子怕了。
舒老头也有些发憷。
什么都别做了,也别想着去欺负柳氏娘几个,你们越是上门去,显得柳氏娘几个越可怜,越容易引得人们同情!舒娟儿低语。
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白白吃了这亏?舒婆子小声问。
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嗯,什么都别做,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舒娟儿说着,顿了顿又道,金枝的亲事怎么样了?选中了哪家?
一说起舒金枝的亲事,舒婆子脸色就是十分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几家忽然间都不说亲事了,也不去咱们家,甚至定了别的人家!
可怜她的金枝。
舒婆子不明白,舒娟儿仔细一想就想明白了。
这分明是觉得舒家家风不好,教不出好女子来,所以不愿意结亲。
偏偏她的父母还不自知,跑去舒薪家闹,如今别说女孩子的婚事了,就是几个侄子怕也会十分艰难,谁会把闺女嫁到这样子的人家,说不定哪天自己闺女就会被撵出家门,会被婆家这般无情磋磨!
舒娟儿顿时有些急,娘……
啥事,你说?
以后别闹了,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金枝的婚事会不成?
这还不是那些人没眼光……舒婆子越说声音越小。尤其见舒老头抽烟的力气都大了许多。
也瞬间回味过来。
这分明就是看不上舒家,不愿意再结亲了。
蹭一下站起身,又颓废的坐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 '>')('舒老头吧嗒吧嗒吸着烟,也是心乱如麻。
早知道先前就不多嘴,他要是不说,沈氏自然不会去闹,现在倒好,名声越来越不好,直接影响到孩子们。
如今几个儿媳妇还没察觉出来,要是察觉出来,家里怕是要闹翻天了……
都是阿木那畜生,好端端能的去招惹个寡妇,只顾着直接逍遥快活,压根不管家里人。
舒老头一掌拍在桌子上,吓了舒婆子、舒娟儿一跳。
老头子,你做什么?舒婆子惊呼出声。
舒娟儿也抱怨道,爹,你做啥呢,好端端淡淡,吓死人了!
都是阿木这个混账……
好了爹,到如今抱怨三弟已经没用了,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任由三弟把那寡妇娶回来,我听说了,那寡妇可有钱的很!
这才是舒娟儿在意的。
至于其它,她压根不在乎。
多有钱?舒婆子忍不住问。
在镇上有个宅院,四五间铺子都租出去了,乡下可能还有几百亩田地,身边有丫鬟伺候,洗衣做饭有婆子!舒娟儿说着,见自己亲娘眼睛都红了,又道,娘,如今她又怀了阿木的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你以后可不能像对柳氏那般了!
不会了不会了!舒婆子一个劲的保证着。
柳氏那是娘家无人,就算她磋磨死也没人给柳氏出头,老三也不喜欢柳氏,再说柳氏生不出儿子,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她做婆婆的还不能使唤!
但这区氏不一样,区氏有钱啊。
舒阿木还喜欢着呢,自然会给区氏撑腰,她才不傻和自己儿子对着干。
以后养老还得靠儿子们呢。
这就好,爹娘,既然来了,就多住两天再回去,反正家里也没什么活!
好!
村长让舒佑康套了马车把他送到衙门口,一番询问得知镇丞去了临县,叹息一声只得回舒家村。
爹?舒佑康低唤。
没事,回去吧,咱们改日再来!
镇丞是一定要见上一见的,不然舒老头一家子这般下去,迟早把舒家村的名声败完。
舒薪姐妹忙活了一下午,总算把棉花地里的草都给扒光,眼看天也快黑了。
走了,明天再拔草,咱们晚上做点好吃的!舒薪扭动一下发酸的腰。
伸手捶了捶。
只是晚上要吃什么呢?
肉只剩一点肥肉,豆角什么都吃光了,青菜也没有,除了鸡蛋就剩面粉。
葱花在家煮稀饭,我和菜花去挖点野菜,就来个野菜饼子,葱花,你再烧点热水给豆花洗头洗澡,你也洗一下!
不管怎么说,晚饭总是要吃饱。
自己也要收拾干净。
嗯,大姐我多烧一些,你和二姐回来也好洗澡!
舒薪带着菜花挖野菜也没走远,这农村荠菜、马头兰是很多的。
很快就挖了半背篼马头兰,回家仔细摘了。
放在锅里焯水。
然后放在水桶里用冷水泡着,舒薪快速揉了面粉,又切了肥猪肉,放在锅里煎熬,油盛在陶罐里留着炒菜,猪油渣拿来剁碎了放在碗里备用。
又把马头兰捞起挤去苦水,剁碎了放到猪油渣的碗里,打了五个鸡蛋下去,加盐搅拌,等粥好了舒薪才开始做饼子。
一个一个揉圆加了馅,压扁放在锅里烙。
快摆饭了!
大姐,摆在哪里吃?豆花笑嘻嘻的问。
葱花给她洗了澡、洗了头,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整个人香喷喷的。
加上又是在自己家里,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就出来了。
娘房间里!
好!
晚上也没什么,就是粥,野菜饼子,但一家子围着小桌子,吃的也是十分开怀。
粥浓稠又香甜,野菜饼子也好吃的紧。
吃饱了之后,舒薪、菜花、葱花都认认真真的洗了澡,坐在柳氏屋子里等头发干的同时,也跟着做荷包。
上次家里没绣棚,后来舒薪买了三个,这会子正用心的教着菜花、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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