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这么说,樊白一下就笑了,那傻乐的样子,真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不、不可能,这怎么能是她那个不可一世、出类拔萃的兄长?黎袅袅还是不愿意相信,可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樊白看过来的一双眼睛突然变得黑深幽冷。她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连血液似乎也凝固了。
白白不傻。他一字一顿道。
黎袅袅哑口无声。
她忽然就信了。
眼前这个叫樊白的傻大个,说不准还真就是拥有她哥三魂的人。
因为他此时发怒的眼神黎袅袅特别熟悉,每当她哥生气时,眼神就会特别凌厉吓人。
是是,你不傻,我什么都不说了。黎袅袅此时已老实。
而封言看到黎袅袅此时转变的态度,也明白了什么,他看着樊白,小心求证道:徐大师,少主现今……他还记得自己是黎烨赫的事吗?
徐山山温声道:樊白,将手给我。
樊白不疑有它,他小心将汗手在身上擦干净之后,才小心翼翼伸出:山山。
方才那个人叫她山山姐,他听着好羡慕,他也能这样叫吗?
先试探一下吧,她要是没有不高兴,他以后就这么叫。
徐山山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中指骨,一股痛意夹杂着一种冰冷的气流蹿入他的头顶,樊白瞪大了双眼,咬紧牙关克制即将嗌出的呻吟,只觉得头痛欲裂,难受至极。
但他没有反抗徐山山的举动,而是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本能,乖乖站在那里不动。
告诉我,你记忆中最后见的那个人是谁?徐山山的声音传入了樊白的耳中。
记忆?
他自醒来就没有任何记忆了,他……樊白眼球突地转为淡金色,他被压制住的三魂因为徐山山的撑腰强大了起来,如此一来便暂时压过了这具身躯原本的三魂。
他一下就记了起来,他脑海中遽地闪过一幕幕画面。
他张了张嘴,不受控制地吐出一些他很陌生的名字:是吴妸……还有柯巍然、南沐风。
封言大惊。
柯巍然、南沐风?那不是少主的两位至交好友吗?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她又继续问道。
这时樊白已经痛得翻白眼了,他磕磕绊绊道:让我、我变成他们的傀儡来、来布、布一场局,捕杀……
眼见樊白都快喘不上气,晕死过去了,黎袅袅急喊道:山山姐!
徐山山松开了手,而此时的樊白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他大口喘息,脸色苍白得可怕,就跟大病了一场似的,魂不守舍。
封言跟黎袅袅赶紧冲上去,一个关切询问,一个检查他的身体情况,两人倒是对樊白是黎烨赫一事坚信不疑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少主如此谨慎之人,怎地会被那吴妸轻易算计得逞,原来这其中还有他们的手笔。
山山姐,我哥现在看起来好像更傻了,怎么办?黎袅袅紧张道。
徐山山没出声,她此时心思却不在他们身上。
方才黎烨赫的话令她有些在意,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想测一测,但普通的占卜却行不通,这事确透有古怪。
船板上跑来一人,他看到了甲板上站着的封言,着急地招手大喊:封护院,你终于回来了,快、快跟我回去,黎家要出大事了。
封言眼神一沉:出什么事了?
小的也说不好,你赶紧随小的回去看看吧。他急得满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