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口气说完这些,遂又朝着男人冷着小脸儿哼了声,然后小腰一扭,抛下男人气鼓鼓的径直走了。去了她的后抱厦,将门重重的关上,摔得嘭的一声响。
不计后果的离家出走,被抓回来后不过是关了几日,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这样任性又娇嗔的性子,将来能在主母手底下活得下去?
陆戟愁得皱眉。
转念一想,小东西也就是敢对自己这么使性子,被他惯坏了,吃定他狠不下心,这才有恃无恐。
外人跟前,不是从来都装得温顺乖巧嘛。
小东西气人。
但是将她给惯成这样,又能怨谁呢。
陆戟无奈的叹了口气,遂抬脚出了屋子。
小姑娘自顾躺在床上正在生闷气,热闹的鼓乐伴着戏子柔美的嗓音从后院里飘进她耳朵。
戏台子就搭在后院里,正对着她后抱厦的小窗,唱的是她最喜欢的曲目。
陆戟就是存心的,让她在屋子里听得着急。
小姑娘呼的转过身去,抬手捂上了耳朵。
她不听,就是不听,不上那狠心男人的当。
因为那戏台子离得太近,便是她堵上了耳朵,声音还是能清晰的飘进她脑子里。
小姑娘越发的气闷,干脆起身下了床,气呼呼的走到窗前,想要将窗子给关上,却见陆戟不知何时正立在窗口呢。
男人笔挺的立在窗外,环抱着两臂,一副悠闲的模样,嘴角居然还噙着一丝笑意。
她方才在床上那一番难捱的举动,定然是被他瞧了去了。
小姑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抬手就要关窗,却被男人单手轻巧的给抓住了窗棂。
你放开。她奶凶的出口喝道。
陆戟乐了,缓缓道:想看戏就出来,作甚在那里翻来覆去的忍着?
小姑娘瞪向他,有些气急败坏:谁想看戏了?
说着,又冷哼着赌气道:我不过是个妾室,得记住自己的身份不是,哪里有资格跟世子爷并肩坐在一起听戏。
这话都是前几天他与她说的,男人说的时候板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训她。
她永远都不会忘。
倒是个记仇的。陆戟白了眼小姑娘。
小姑娘木着小脸儿,用了力气,使劲去关窗子,不料整个人却被陆戟被轻巧的顺着窗子拎了出来。
男人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抱在怀里,一路回了座位上,就那么紧紧的将乱动乱蹬的小姑娘紧紧锢在怀里,继续看戏。
直到怀里的人儿折腾到累得终于老实下来,陆戟才将人按在紧挨着的椅子上,瞥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模样,男人塞了一把瓜子给她:一会儿再让他们给你唱一个《墙头马上》,这个,是你最喜欢的。
小姑娘嗑了个瓜子,依旧木着个小脸儿,故意挑三拣四道:我看这戏班子也就平常,再好的戏,他们也未必能唱出那韵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