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东西后,她身上恢复了力气,没有急着再提要走的事。
不知男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小姑娘不傻,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她喝了陆戟端来的茶水漱了口,遂清了清嗓子,问他:我这病重吗?陆戟道:不重,只是有点发热。
她问:那不用吃药吧?
陆戟道:昨日医者看了后,给你开了药,灌了一副进去,你今早这不是就退烧了嘛,医者说是要连服三日。
他顿了顿,继而又道:只是要不要继续吃,随你。
你想吃,就吃,若是不想吃,谁也不会强迫你的。
从前每次生病,都是吃药费劲儿,要陆戟硬逼着。
眼下,他的意思就是随她去,他不管了。
小姑娘闻言没吱声,只讷讷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二人相对尴尬的沉默了一阵子,她又开口道:我这会已经大好了,一会儿就让她们帮我搬回东跨院去。
陆戟闻言抬起眼眸看向她。
没什么表情,只等着她继续说。
似乎已经做好了承接她小刀子的准备。
小姑娘看出了男人的心思,忙解释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既然已经过去住了,往后就住那就是了,我本来就不该住在这主屋里的。
陆戟闻言回道:这个随你,你若想回去,那就回去。
顿了顿,他看向他,不容置疑道:只是要等病好了再搬。
话一出口,又着力解释了句:你还病着,医者说该静养,那自然是不能随意搬动,本世子也不想落个苛待女人的话柄,所以,你先在这里住着。
小姑娘没再违逆,点了点头,答应了男人的话。
自从离家被抓回来后,这么一段日子,头一次这么听话。
男人暖了些脸色,叮嘱了句:好好养病吧,我先去忙了。便离开了屋子。
下半晌,松枝端来药,秦晓柠没用劝,自顾喝了个干干净净。
松枝啧啧称奇:阿柠,你变了。
小姑娘放下药碗,紧着连喝了好几口水才压下嘴里的苦涩,继而淡淡道:他说答应我离开。
你还要走?
世子爷真同意你走?
松枝先是惊诧,待冷静下来后,回应道:为了让你别再胡闹怄气,世子爷哄着你的吧。
连松枝都能猜到,秦晓柠岂又能想不到嘛。
她叹了口气:这事,往后再说。
松枝见人还没歇了要走的心思,立马就要来劝,却被秦晓柠打断:我得安心养病。
一觉睡到下半晌,又吃了药,也吃了饭,没再发热,只是身上虚,还是想睡。
男人何时回的,小姑娘一点也不知,直到那温热的大手附上她的额,她才从昏睡中清醒过来。
没再发热。她含糊着道:又吃了两幅药。
男人放下了手,道:能自己吃药了,倒是有长进。
她背对着他,淡声回道:往后再没人管我了,我自然得自己顾好了自己。
男人没言语,等了半晌,展臂从后面将她拥进怀里:不是厌恶我管着你吗?眼下给你自由了,不高兴吗?
她回道: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老早就知晓,你不可能管我一辈子。
是你不想让我管。男人回怼道。
待说完了这话,意识到话里的小人儿气息又猛的起伏了起来,男人忙不迭的改口道:不说这些了。
说着,紧着手臂将人箍进怀里,压下了语气,对她温和的哄着道:你还病着呢,咱们不置气,好不好。